第十章 敝帚自珍

　　只要能夠拜師成功就行，學得慢也不怕，因為幹中醫這一行越老越吃香，毛頭小夥子站出去反而讓人感覺不夠信任。

　　就比如說兩個醫生看病坐診，小年輕即使有真本事。大能耐，也往往沒有多少人信，要是治不好絕對是醫生的責任。可要是換成白髮蒼蒼的醫生坐在那裡，一看就令人感覺信服，就是治不好，也多是病人的原因，這就是區別。

　　因此有些人自認為自己有學問，卻沒有考上大學，就想著走拜師這一條路，只要自己不是太蠢，總能學到些什麼，要是搞得好，這一碗飯可以吃一輩子。

　　要是真的學成了，有可能名利雙收，還可以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學習，尤其等著成為名醫，那更是有不少人上門求醫，這可是一條光明大路。

　　一時間縣城裡有不少人想要拜阿嬤為師，縣城的人都知道要不是阿嬤這人不願意去外地出診，大大減少了別人知道她的真本事的路徑，只怕她會更加出名。

　　在那些人看來，阿嬤這些年來一直就沒有找到適合的學生，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一份資源？按說一般人會把自己的本事傳給自己孩子，但她的親生女兒沒有接下這門手藝，反而喜歡刺繡，完全就不是幹醫生的料。

　　因此不少人都在暗中想著怎麼和阿嬤拉上關係，可之前的阿嬤和縣城裡的人關係大都是一般般，她這人對病人倒是多了幾分耐心，但對縣城裡的人多是很冷淡。

　　而因此阿羅的緣故，導致左鄰右舍就沒有人想要和阿嬤一家人熟悉，因此就沒有建立起來什麼良好的關係，一時間就沒有找到可以商談的機會。

　　如今聽到阿梨背誦醫書，不少人知道後紛紛猜測阿嬤打算把自己全身的本事傳給自己外孫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小年紀的阿梨在其他人眼裡倒是還伶俐，和她親媽不太一樣。

　　對於其他人的猜想阿嬤沒有打算回應，作為母親的她有一個遭遇縣城人嫌棄的女兒，心裡自然有些不高興，就從來沒有打算在縣城裡收什麼徒弟。

　　經歷女兒的事情後的她對外人基本無感，不說什麼好，也不說什麼壞，更多是平平常常處著，不是阿嬤性情冷情，而是世情逼著她如此。不要說外人，就是之前有些血緣關係的人不也是合起夥來算計自己？最終變成陌生人。

　　等到縣城後就發現四周的人也多十分冷淡，沒有幾家人對母女兩個人表現得很友好，一個個都生怕阿羅的心理病傳染給自家孩子。阿嬤心知怪不了別人，孩子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小診所的病人也不多，要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人不願意來看病。也就只有一些怎麼也無法治好的人才硬著頭皮上門，疑難雜症看的多了，導致阿嬤的醫術簡直就是一日千里，醫術越來越高明。

　　等阿羅結了婚，縣城裡的人才漸漸不再背後談論阿羅的問題，阿梨出生後表現也確定阿羅的問題不會傳染，更不會遺傳給後代，這才讓縣城人漸漸不再說阿羅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