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月神再現

　　雖然和芙蕾雅是同一時期的神祇，可是摩涅塔一向深居簡出，平日裡就貓在自己的神殿中不出來，在外人看來像這種實力超然的神祇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怪癖。比如記憶之神性格轉換太快，光明之神總是喜歡跟著漂亮的女性神祇身後，秩序之神總是懷念著一位叫做流火的故友，而記憶之神的癖好估計就是不愛出門吧。

　　當然這也只是在外人看來，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芙蕾雅，她自從第一眼見到摩涅塔便知道她就和自己無法控制情緒變化一樣，也受到了記憶的反噬。

　　身為記憶之神，摩涅塔卻是神界之中記憶最差的。不止是記不清路，她連自己發生過的事情都記不住了，用芙蕾雅的話來說，她的身心可能都奉獻給人類了，卻唯獨不記得自己。

　　此後，摩涅塔便一直住在神殿中，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主動離開，她不想麻煩別人，更不想被別人覺得自己的區別，沒事做的時候就看看人類的記憶，就當是看連環畫了，還是挺有意思的，不過耳濡目染也知曉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殺戮血腥自私偏執，這樣的記憶對於摩涅塔的身心都是一種折磨。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想眼前這樣純淨的場景了。摩涅塔有信心，無論自己的記憶再怎麼變化，這一幕也絕對不會遺忘。

　　水晶石內，戴爾斯看著眼前拼命拽著自己的朱竹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傳來，也許這是另一個機會呢？

　　艾露恩的身影越來越近，戴爾斯的腳步也越來越沉穩有力起來，朱竹清已經沒有心思去想空間之門關閉會有什麼後果，她也不在乎。此時此刻，她一門心思想要讓艾露恩和戴爾斯和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若是再不說清楚，那她可真的要哭死了。

　　“小姑娘，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戴爾斯不明白，朱竹清是跟這件事情半點關係都沒有，被莫名地脫了進來，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不說，甚至還可能失去了第九考的資格。艾露恩雖說她的祖先，但是隔了萬年之久，說是不相關的人也稱得上，為什麼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呢？

　　朱竹清搖了搖頭，她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看著成神的機會近在咫尺她卻轉身離開，朱竹清心中難道不痛苦難受嗎？可是若是她當時離開了，艾露恩和戴爾斯之間可能再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機會能夠好好談談了，而且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安穩了。

　　“為什麼？因為我答應了斯佩羅前輩，因為我是艾露恩前輩的傳承者，因為我不想看著你們明明彼此仍有情誼卻輕言放棄。你們之間不能就這樣算了！”

　　朱竹清的腳步很快，很快就帶著戴爾斯來到了艾露恩面前，當看見朱竹清的時候，艾露恩的神情瞬間變得心疼起來，她伸手將朱竹清拉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好孩子，辛苦你了。”原本應該甦醒的兩位神祇被朱竹清阻止，他們的記憶也已經恢復過來。

　　艾露恩看向戴爾斯的眼神早已不是原來的防備和厭惡，而是充滿了糾結和難過，“你還回來做什麼？”艾露恩嘴上不饒人，身體卻十分誠實地轉了過來。

　　朱竹清站在兩人中間開口說道，“前輩，我知道這裡沒有我說話的份兒，但是眼下我希望你們能夠聽我說，無論有什麼難言之隱，難道會比一直深埋心底獨自承受還要痛苦嗎？這萬年的彼此折磨，兩位前輩還沒有過夠嗎？機會現在擺在眼前，難道你們要這麼輕易放棄嗎？”

　　眾人看著畫面裡的三人，不覺得有些好笑，“當下雙方的身份好像對調了一般，好像朱竹清才是長輩。”芙蕾雅淡淡開口。

　　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在他們心中都明白，從感情需要坦誠相待這方面來說，朱竹清確實算得上是前輩了。最起碼朱竹清的出現讓戴沐白做出了改變，而不是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我們之間不能就這麼算了。”戴爾斯主動握住了艾露恩的手，而艾露恩只是微微顫抖終究還是沒有掙脫，“這是這丫頭說得話，她為了我們居然連第九考都放棄了，如果我們還不說清楚的話，可是要辜負人家了。”戴爾斯的語氣輕鬆，但是面容上卻是十分緊張的。

　　說道這個，艾露恩就更覺得對不起朱竹清了，她看著朱竹清的眼神充滿了憐惜，明明她才是小輩，卻付出了這麼多。

　　“前輩我沒關係的，若是你們真的想要我開心的話，就將一切說清楚吧。”

　　這是如今她唯一的心願了，就算真的失去了月神傳承的資格，她不後悔。

　　戴爾斯深吸一口氣，直視著艾露恩的雙眼，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吧，我說。最後一次約定，也就是在你成神前的最後一考之前，我發誓會去找你，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去了，當我趕到約定的地點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你的身影，我以為是你放棄我了，就一直守在那裡希望能夠看到你成神的那一刻。”

　　“什麼放棄你，那天我也在花園裡等了你一晚上，你根本沒有來...”艾露恩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震驚，朱竹清也被驚到了，同樣在花園等待，卻沒有見到彼此，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用空間之力創造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空間，而當時擁有那種能力的只有斯佩羅一個。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艾露恩一直向後倒退，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那個自己敬重嚮往的神明，那個對於自己亦師亦友的存在，竟然才是始作俑者嗎？

　　“艾露恩你冷靜些。”戴爾斯緊緊握著艾露恩的手。這就是他不打算說出口的原因，自從他自己也進入神界之後，知曉了斯佩羅的事情，又從艾露恩那裡感受到了滔天的恨意，便明白這一切都是斯佩羅的手筆，可是他不能告訴她，斯佩羅對於艾露恩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不是朱竹清的堅持，他也許會永遠隱藏這個秘密，與其讓艾露恩恨自己，他也不希望艾露恩知道真相後痛苦。可是眼下卻是不得不說了，朱竹清的堅持讓他的內心也升起了一些希冀，也許將一切說開了，他們還能重新回到過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