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 作品

220、弟子服其勞

  甚至他還失去理智,一改溫和常態,把刑部從上到下罵了個狗血淋頭。

  曹庸心腹回去的時候,臉上被碎瓷割開了好幾道血淋淋的口子。

  門外,藥童姚浩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也看到了烏朋的怒火。

  就在幾個時辰前,烏朋還很高興的寫了一副對聯,認他做了弟子。

  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仍處在熱血激動狀態下的姚浩能,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替師父解決這個難題。

  一開始,他打算找個辦法讓刑部給張季舟定罪,再找機會賄賂監牢裡的牢頭官吏,讓他們“關照”牢裡的張季舟。

  現在張季舟跑了,該怎麼辦?

  而且聽刑部的意思,擺出一副“高高掛起”的無關模樣,隻字不提再把張季舟給抓回來。

  他到底該怎麼辦,才能除掉張季舟,以求師父的嘉賞呢?

  姚浩能倚靠著“但願人常健,何妨我獨貧”的對聯,緊皺眉頭,陷入了思索。

  忽然。

  一個邪惡大膽的計劃湧上心頭。

  他看了盛怒中的師父一眼,沒有去打擾,悄悄離開了烏府。

  ……

  ……

  半個時辰後。

  長安城北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有馬蹄聲響起,停在一座三進的大宅前。

  這是姚家在長安的房產。

  姚浩能下馬拍門,很快有人開門,見著是自家公子,趕緊領了進去。

  等到姚浩能從宅子裡出來,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黎明將至。

  姚浩能騎著馬,身後多了兩個護衛。

  他帶著這兩個護衛去往宣陽坊,來到了張季舟落腳的盛捷客棧。

  此時的天色仍有些黑,客棧剛剛開門,大堂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夥計在擺放桌椅。

  看到有幾個人騎馬停到了客棧門前,夥計放下手裡的活,準備上前迎接。

  沒等他說出迎接的話來,領頭的姚浩能便開口問道:“謝長恭的房間在哪?”

  “謝長恭是誰?”

  夥計愣了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這副模樣可不是裝出來的。

  如今大過年的,客棧里人流量是平常的數倍,他哪能全都記住?

  再者昨天他沒在客棧,不知道張季舟被刑部抓走這一檔子事。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走向櫃檯,準備查一下最近的入住記錄。

  便在這時,客棧掌櫃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聽到了姚浩能的問題,看向姚浩能等人,問道:“你們是誰?”

  姚浩能想到“謝長恭”用以偽裝的身份是一個老儒生,便說道:“我是他的學生。”

  掌櫃眯了眯眼。

  昨天謝周過來詢問時,便是以謝長恭的學生自居,今天又來一個。

  他昨天沒有懷疑謝周說謊,是因為當時的謝週一襲青衫,身上的書生氣息很濃。

  但此時此刻,他卻懷疑起了姚浩能。

  ——你說你是他的學生,可哪有學生直呼老師大名的道理?

  況且你披著一身華貴棉袍,散發著淡淡的藥草味,眼神裡還帶著幾分迫切。

  掌櫃自覺看人很準,心想你哪像個書生,倒像個剛吃過藥的病人。

  話雖如此,礙於面子,他也不會當面拆穿人家,順著說道:“你家先生被刑部抓走了,不在這。”

  姚浩能說道:“我知道,我問的是,他之前住在哪個房間?”

  掌櫃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按規矩,我不能告訴你這個,除非你們是官府的人。”

  聽到這話,姚浩能看著他皺了皺眉,露出不悅的表情。

  掌櫃也皺了皺眉,心想你這是什麼態度?

  寒冬臘月的起床氣上來,他也對姚浩能露出不悅的表情。

  姚浩能沒說什麼,豎起右手,食指勾了勾。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護衛會意,同時向前,向掌櫃壓了過去。

  掌櫃有恃無恐,心想這裡可是長安城,天子腳下,你們還敢打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