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探窗 作品

第243章、粘連的了斷

陸峰聞言,無得甚麼言語,他對著老僧阿康,主持尊者都行了一禮,隨後便上山站在了明理長老身邊。“命主呼圖克圖太師”倒是想要說些甚麼,止可惜的很,他被壓得厲害,連一句話都說無出來,止張嘴,便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陸峰掃了一眼“命主呼圖克圖太師”,隨後便眼觀鼻鼻觀心,雙手合十垂目而行,口中唸唸有詞,撥弄自己的念珠,兩耳不聞窗外事。

至於明理長老,他亦無有和陸峰搭話,此刻的明理長老越發的無有了人的味道,他站在那邊看著山下,看著主持尊者和老僧阿康面對面,目無表情,應這一切,便應在此時有一個了斷了。

二位尊者還無有動手,老僧阿康似是看出來了主持尊者之打算——於是他也依從了主持尊者,隨著主持尊者說這兩句話,他們說的是甚麼,陸峰也無得聽見,他們此刻說話,便止彼此之間能夠耳聞。

應他們之間說的話,便是涉及到了他們的本源本性,便是到了他們這般時日——這裡說的是圓滿時候的呼圖克圖和他老僧阿康這般的人物,便是快要即身成佛亦或者是已經即身成佛的人物,他們之眼中“色界”,已和諸般凡俗所見之大不同,他們之所見所想,便是“根本”,“根本”之二字,無論是在佛經之中翻譯成甚麼,都不可輕易與人言說。

一說就錯,一說就亂。

便是相同境界的二人,他們之所見“大日如來”,亦是大大的不同,所以不可說,不可言,反而是到了這般時日——二者便只有一個,亦或者是一位都不得轉世輪迴,登時圓寂、涅槃,反倒是好言語訴說了。

所以主持尊者問道:“阿康,我已記不得我們爭執之原因了——止你可否賜教我一二,我二人因何而起的爭執,像是兩隻爭奪母牛的公牛一般,殺紅了眼睛?便是在佛經辯論,亦或者是部派之別?”

老僧阿康說道:“已無有任何可能緩和——無管你是何人,這涉及到了你,涉及到了我,涉及到了扎舉本寺,涉及到了蓮華欽造大法寺和蓮花欽造法寺,甚至涉及到了伱我之真性本如之流轉之世——你修之佛法,便講究一個轉世輪迴,講究一個真性不昧,可是我之修持,卻從來無有轉世之說,這便涉及到了佛法,亦涉及到了這一片密法域天地!

你我無是單純的部派之中的分別,你我之爭別,也無是你我之間的分別,便是現在知道了,也無有可能緩和——應你已無可能皈依於我,止你的佛心稍微有絲毫破損,你便要化作一隻‘厲詭’,萬劫不復……

自然,若是你便想要聽從,我便亦可說出,止你如此佛性破碎,卻也無是我的緣故……”

老僧阿康看著主持尊者,說出來一個字來,主持尊者聞言之後,沉默不語,但是他心神盪漾,法性搖曳之間,竟然在光潔無暇的法性之中,出現了一絲絲看不見的黑影。

他立刻擺手說道:“罷了,罷了!”

他喊停了老僧阿康,便知道若是以前的自己,那自然是可以聽的此物,應那時候的他法性堅固,如如不動,自然不會因為聽到了這些言語便佛心動搖,可是現在便不相同了,他現在法性破碎,為了最後的這一場鬥法,他亦是選擇了勾連密法域本源之力,“巫教”的厲詭和自己本身的“厲詭相”,便都已經導致了他無有了“主從”的分別,故而便是這個時候,他若是還要執著的聽從這“根本”之區別,那不用鬥法,他便就已經輸了!

應是他要聽,是他要“請教”,所以他是處於一個“請教者”的位置,而無是接下來“鬥法”,那老僧阿康之言語,便是“誅心之論”,便可不用理會。

這完全是兩種事情。

止這言語之間,場面之上的形勢,又出現了一絲變化,主持尊者便低頭,看到了山下遠處趕來的僧人,便終於是他的心腹之一,管家僧,管家僧騎著快馬,手頭之上便是手持著幽藍色到幽綠色的火把,止在他的背後,跟著他一起的上師,便已經都無是活人了。

他們便以自己人皮,包裹著這一次帶來的東西——陸峰遠遠的看到了這個場面,那些上師,應都是“智”字輩的上師,這些上師,便都是廟子裡面的“菁華”,是中流砥柱,止這些上師,大多數都是來自於土司家族亦或者是宗本貴族家族之中的上師,可是不管如何,他們亦便是人上人,可現在,這些人上人在更加的“人上人”面前,亦不過是最後的工具罷了!

所以行走之上,便是一位活人上師——管家僧,在他的背後,連馬匹亦都吞服了甚麼藥品,此刻便已經無管死活了,在這些馬匹的上面,便是被吃得乾乾淨淨的護法上師,這些上師的肚子之中都被掏空了,七竅之上,都酥油混合著寶藥,塞在了他們的七竅之中,甚至於他們的頭上,亦都是帶著紅色的經幡布,帶著致命的詭韻,形成一隊朝著這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