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九章 華伯父,你……





“唉,說的我放得開一樣,上去就喝酒,又不在這裡過夜,老爺是有家室的人……”




華俊臣顯然就是打著拉夜驚堂下水,讓他回去沒法如實稟報的主意,說話間連推帶拉,硬把夜驚堂帶進了春滿樓。




華俊臣作為世家門閥的嫡子,雖無官身爵位,但放在京城的公子哥里面也是頂流,加上財大氣粗為人豪爽,無論在哪兒都是財神爺的待遇,剛進門,風韻猶存的老鴇兒就跑了過來獻殷勤:




“哎呦~這位公子好生俊俏,敢問是……”




華俊臣親自跑下來迎接護衛,說出來顯然不合理,為此介紹道:




“這是我一個世交好友的兒子,最近來我手底下跟著做事,你叫華公子就好。”




“喲~”




老鴇兒看夜驚堂身板相貌就知道不一般,一聽也姓華,哪裡敢怠慢,連忙帶路送上三樓。




三樓說是雅間,倒不如說是一整個大平層,整個三樓就一個套間,有茶室、大廳、臥室等等,四面都是窗戶,幾乎可以鳥瞰皇城以外的全景。




此時雅間裡麵人還不少,華寧和兩個護衛,在側面的小房間裡就坐,旁邊還有其他管事護衛,應該是華俊臣朋友家的隨從。




正常這些人就是在外面待命,隨時聽候吩咐,但華俊臣也不知是不是怕華寧回去碎嘴子,對跟班相當好,還給弄來了酒菜。




而中間如同宮殿似得的正廳裡,坐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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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間主位的,是個有點胖的中年人,穿著錦緞長袍頗為貴氣,看面相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老爺,身邊還有個四十餘歲儒生,面相也頗為和善。




而左側,則是兩個江湖氣較濃的中年人,其中一個身材健碩舉止豪爽,另一個則帶著幾分文氣,手裡拿著把摺扇,算上歌姬樂師,總共十來號人。




夜驚堂跟著華俊臣進入雅間,見沒有開無遮攔大會,暗暗鬆了口氣,本來想自覺去華寧拿來吃兩口了事,但他哪怕遮掩的再狠,骨相還是太過勻稱,武人一看就能感覺出不像是軟腳蝦。




他剛剛走進去屋裡,坐在左側的壯碩漢子,就抬眼打量了下:




“這個後生,身板倒是不錯,也是習武之人?”




華俊臣見此,如方才一樣笑呵呵介紹: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以前在江湖混跡,最近才到我手底下做事,練過幾年破鋒刀。李兄的一手‘風塵刀’出神入化,今天恰巧遇見,不指點兩下怕是說不過去。”




夜驚堂聽見這話,心中一動,拱手道:




“閣下是刀狂李光顯李大俠?”




壯碩漢子聞言一愣,坐直幾分:




“賢侄聽過李某的名號?”




夜驚堂此行入北梁,底層雜魚可能沒聽過,但稍有名氣的宗師,只要不是隱姓埋名,肯定都有了解。




這李光顯可不一般,燕京禁軍的刀法總教頭,雖然不如席天殤這刀聖,但放在整個北梁,刀法也能進前五,已經算得上精英雜魚了。




夜驚堂拱手帶著幾分激動:“燕京十萬禁軍總教頭的名號,在下豈會沒聽過,在下自幼練刀,可以說是聽著李大俠的名字長大,沒想到今日能親眼瞧見。”




李光顯在朋友面前被如此吹捧,那肯定是喜笑顏開,擺出長輩做派,抬手示意:




“來來來,就坐,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這位是‘劍君子’陸行鈞,你別說你沒聽過……”




夜驚堂對燕京的高手都做過調研,只要不是臭魚爛蝦便如數家珍,見此又起身一禮:




“燕京佛花劍的名聲,在下豈會不知,據說陸劍仙當年還和沙州的神塵禪師交過手,不知這江湖消息可屬實?”




陸行鈞含笑回了一禮:“當年被神塵老和尚指點過兩句罷了,若是交手,我如今都快滿十歲了,哪裡能好端端坐在這裡喝酒。我旁邊這位,乃景陽侯府的門客鄧書安鄧大俠,平時為人低調,你肯定沒聽說過,但輕功、劍法都是一絕……”




“……?”




夜驚堂聽見這話,輕輕吸了口氣,經歷壓著情緒,臉上才沒有露出古怪。




他打量了下旁邊面向儒雅的目標客戶,表面上還是連忙見禮:




“拜見鄧前輩。那這位伯父,莫非就是當朝景陽侯?”




景陽侯是正兒八經的功勳之後,自幼也愛習武,但身寬體胖的模樣,就知道練的不咋地,不過幼年和華俊臣一起讀書,算是死黨,此時也沒啥架子,抬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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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叫聲韓叔就好,坐吧。在坐都是武人,講究個以武會友,你初來乍到,在坐叔伯也不知道深淺,要不亮一手,讓叔伯們指點指點?”




華俊臣其實也想試試夜驚堂的底子,但女兒護犢子不讓,此時有機會,自然是含笑贊同:




“華安,在坐全是平日難得一見的高手,求指點的機會可不好找,來亮一手給叔伯們看看,都是自家人,沒人笑話。”




夜驚堂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景陽侯旁邊的鄧書安身上,但鄧書安能坐在這裡,純粹是景陽侯帶個門客當參謀,以免朋友聊武學他聽不懂,輩分和李光顯等人明顯差一截,席間只是陪笑,根本不輕易插話。




夜驚堂光看相貌,沒法確定這是不是南朝的通緝要犯,也不能因為青龍會的一面之詞便殺人,聽見華俊臣的言語,他心中一動,倒也沒拒絕,謙虛道:




“我以前在江湖闖蕩,什麼都練,算是打雜家的。去年在安西府那邊,遇到過個高人,傳授過一手劍法,但到現在也沒琢磨明白,在坐剛好三位前輩都是劍客,在下獻醜展示一下,還望諸位前輩能指點迷津。”




陸行鈞是京城王公的女婿,正兒八經江湖名門出身,劍法比華俊臣紮實的多,聞言抬起配件道:




“亮出來看看。”




夜驚堂微微頷首,雙手從陸行鈞手裡接過佩劍,而後便利落拔劍挽了個劍花,前刺往下一點,比劃了個非常毛糙的‘鳳凰點頭’。




此招一出,華俊臣等武人明顯有點疑惑,而坐在景陽侯身邊的鄧書安,卻是渾身一震,手裡的酒杯都抖了下,不過馬上遮掩了下來。




陸行鈞蹙眉琢磨了會兒,看向其他幾人:




“這一招,似乎是南朝丹鳳山莊的劍法,不過其莊主,據說在十餘年前被仇人所殺,難不成是後人又出山了?”




鄧書安此時神情明顯有問題,仔細打量夜驚堂面容後,看似隨意詢問道:




“指點你劍法的人,多大年紀?”




夜驚堂作勢想了想,笑道:




“五十出頭,具體叫啥我也不清楚,指點一下就走了。”




鄧書安手指輕輕摩挲,點了點頭後,笑道:




“估計是江湖遊雲的老神仙,什麼都會,我也沒聽說過。”




夜驚堂知道‘剝皮書生’當年殺了丹鳳山莊的掌門,瞧見這神色異樣,便確認了鄧書安的身份,也沒再多說,轉而請教起劍法。




南朝的劍法,北梁懂的人真沒幾個,華俊臣見陸行鈞說不出門道,便打圓場道:




“丹鳳山莊的劍太冷門,燕京知根知底的,恐怕只有國師大人和仲孫老神仙。過幾天去國師府拜訪,到時候帶你去請教一次。”









夜驚堂一聽要去王見王,壓力當時就上來了,正想著該怎麼回應,景陽侯便道:




“國師最近在閉關,恐怕見不到,仲孫老神仙倒是有時間,咱們到時候一起去拜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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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俊臣一愣:“閉關?國師大人這是真準備修仙了?”




李光顯擺手道:“前些天不是來了批雪湖花嗎,估摸是煉丹去了。以前練的丹有問題,我求了一顆來,反而害的青芷侄女雙腿落下毛病,心裡一直過意不去,這次我聽說是好東西,比西疆的天琅珠還厲害,我吃了有九成把握入天人合一之境,而且沒後顧之憂……”




夜驚堂聽到這些秘聞,頓時覺得和青芷一起入京真沒錯,這消息在其他就不可能打聽道,他正想詢問兩句,旁邊的陸行鈞,倒是先好奇道:




“習武靠的是滴水穿石穩紮穩打,投機取巧走捷徑,必然會付出代價,世上真有這種沒隱患的神藥?”




李光顯張了張嘴,本來想多說兩句的,但這事兒肯定是機密,他知道的不多,更不好隨便透漏,便道:




“靈丹妙藥雖然不好找,但世上總有一些,西海的天琅珠便是其中之一。若非如此,西北王庭也不會老中青三代天琅王,都能在大宗師中名列前茅。”




華俊臣卡在當前境界已經很久,做夢都想當北梁劍聖,但可惜此生不太可能了,想了想詢問道:




“李兄,等丹藥真成了,能不能給我弄一顆?”




李光顯想了想道:“如今大梁江湖扛大樑的人物,被南朝的夜大魔頭殺了一半,像咱們這些二線宗師,只要朝廷信得過,應該都會幫忙拉一把。




“到時候我先試試,沒問題再給華兄求一顆,免得又出當年的岔子。今年的雪湖花據說收成極好,要是能靠靈丹妙藥,搞出一二十號大宗師來……”




陸行鈞直接擺手道:“沒用。夜大魔頭已經入聖了,只有武聖壓得住,一步之差天壤之別,大宗師再多,人家也不會放在眼裡。可惜花翎死了、謝劍蘭不知所蹤,不然靠這東西,說不定還能搏出倆個武聖,去和夜大魔頭抗衡。”




景陽侯聽到夜大魔頭,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臉上也有了幾分憂心忡忡之感,輕聲道:




“這種好東西,可別被南朝弄去了,夜大魔頭要是搞到一顆,咱們怕是得乘早在家縫南朝王旗了……”




這話有點過火,幾人連忙含笑打岔,而後又岔開話題,開始喝酒聊風花雪月。




華俊臣可能是為了向夜驚堂證明,自己真是在這裡應酬,沒做別的,接下來個把時辰,那叫一個坐懷不亂,談天說地敬酒喝酒,連姑娘看都不看一眼。




而夜驚堂在華伯父面前,更不好亂瞄,席間就是悶頭喝酒陪酒。




明明坐在勾欄裡面,老少兩人一個賽一個君子,場景著實有點奇葩。




在喝了個把時辰後,幾人也沒散場的意思,不過華俊臣喝了一肚子酒,有點漲,便起身下樓方便。




夜驚堂作為子侄輩,肯定不能幹看著,當下便很貼心的扶著華俊臣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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