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猿菌 作品

1012.永恆遙遠的勝利之劍

  “喂喂”

  儘管綾香慌忙加以阻止,但saber卻搖搖頭說道:

  “既然已經被聽到了這麼多的對話,要隱瞞反而更麻煩吧。”

  面對一臉不以為然的saber,綾香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Assassin面向著那樣的兩人說道: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然後,就像顯示著已經克服各種各樣的內心糾結般,Assassin的少女使勁緊握著拳頭開口道:

  “你們……是要打倒魔物嗎?”

  於是,saber就以認真的態度回答道:

  “如果他打算害人的話。因為生前……我曾經被他們吸血種的同類妨礙了跟自己敬愛的對手之間的戰鬥,而且還被殺死了許多部下啊……”

  saber像是在懷念遙遠的過去,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悔恨似的合上嘴巴,然後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在那時候,由我和本來約定在戰場相見的對手……還有你們的首領……‘山中老人’三人一起聯手,才勉強把他消滅掉了。”

  “我……也曾經聽說過這件事。與此同時……也知道了你是個何等可怕的男人。”

  Assassin的少女就像隨時都會撲過來似的樣子。

  saber也沒有放鬆警惕,感覺就像是一觸即發的氣氛——但是Lancer卻絲毫不理會這種空氣開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組成同盟的‘另一個問題’了。”

  “……我都忘了。”

  “實際上,我也有好幾個想從這個都市裡排除掉的‘魔物’啦,就為了履行跟朋友之間的約定。”

  “……你所說的‘魔物’,感覺好像比吸血種還要棘手啊?”

  “沒有那回事啦。現在暫時……就只是漆黑的‘詛咒’……還有就是紅黑色的‘泥’團而已……”

  Lancer罕見地抹去了笑容,以略帶憂鬱的表情,講述了自己在這一天感覺到的“氣息”。

  “假如這兩者‘融合’起來滲透到聖盃裡的話……”

  “到時候不光是聖盃,恐怕這個星球本身也會陷入稍微有點危險的狀況。”

  ············

  美國的失蹤事件,每年都幾乎超過數十萬宗。

  然而要問是不是每年都有那麼多人消失的話,大概應該說有一半是真,有一半是假的吧。

  雖然數十萬這個數字會作為吸引大眾關注的新聞而在日本報道出來,但實際上有大部分都會在當天或者是數天內被找到,持續失蹤一年以上——也就是真正的失去蹤影的人數,實際上還不足該數字的一成。據說每年大概是在數萬人上下。

  雖然光是數萬這個數字就已經令人無法忽視,但就算瞥開這個不說,從聖盃戰爭發生的數年前開始,這個數字就已經存在著異常了。

  那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遲緩的變化——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本質。

  除了造成這種異常的罪魁禍首之外。

  ············

  有一團被稱為“泥”的魔力凝聚物。

  那是弗蘭切斯卡從冬木盜取“構成大聖盃的物質的一部分”的時候,同時從大聖盃中提取出來的東西。

  對繼承了第三次戰爭的記憶的法爾迪烏斯來說,那是有著似曾相識的性質的“泥”。

  法爾迪烏斯遵循著遠緣的記憶,馬上就理解了那個泥團的真面目。

  與此同時,他也立即提出了將那塊“泥”隔離開來的建議。

  然而,有關隔離,處理或者淨化的命令卻一直沒有被下達。

  因為上層和協助者們都對那“泥”產生了興趣。

  將聖盃及其力量都實施了汙染,即使在過了70多年的現在,也依然繼續保持著汙染新聖盃的力量的“人的惡性”。也就是說,那正是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中,構成某個“復仇者”的無比純粹卻又無比渾濁的願望本身。

  對據弗蘭切斯卡所說的一直保存在具有適應性的人類臟腑縫隙間的那團“泥”最感興趣的,就是斯克拉迪奧家族的頭領——加爾巴羅索·斯克拉迪奧了。

  他曾這麼說過:

  “如果是巴斯迪羅德的話,一定能充分運用那個毒沼。”

  法爾迪烏斯當然是反對的,但就因為偏偏是身為所有者的弗蘭切斯卡贊同了這個題案,事情就朝著複雜的方向發展了。

  寄宿於體內的人全部都被狂氣所支配,甚至連肉體也被泥所吞噬而徹底消滅。

  然而,巴斯迪羅德即使讓泥寄宿在身上,也依然跟以前沒有變化。非但如此,聽說他還把自身的魔力當作誘餌不斷增加著那塊泥團的分量。

  斯克拉迪奧家族雖然是以“向自己的精神施展支配魔術,在保持正常意識的同時控制著泥團,這都是巴斯迪羅德作為魔術師的實力”這樣的說法來加以稱讚,但法爾迪烏斯是知道的。

  巴斯迪羅德的確是以自身的魔術來控制和培養著泥團。

  為了不讓泥支配自己的心,他一定是持續付出著非同尋常的努力吧。

  然後,他就理解了。

  在斯克拉迪奧家族的讚賞之詞中存在著一個錯誤。

  他並不是在保持著正常意識的情況下支配著泥團。

  名為巴斯迪羅德的男人,在讓泥團寄宿於自己體內之前,又或者是從一開始,他作為一個人就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了。

  ············

  “……回來了嗎。”

  以食肉工廠的底下做為入口的,廣闊的魔術工房的一角。

  感覺到氣息的巴斯迪羅德回頭一看,只見自己的servant阿爾喀德斯正站在那裡。

  面對以後天的方式變成了Archer和Avenger的二重存在的英靈,巴斯迪羅德開口說道:

  “感覺怎麼樣,傳說中的英雄王。”

  “……很強啊。對於我的挑撥也完全沒有被打亂心緒的跡象。雖然時不時會表現得情緒高昂,但那也應該只是表面上的現象吧。”

  “根據弗蘭切斯卡所說,他應該是個充滿傲慢的激情之王……果然把那傢伙的情報全部當真是很危險麼。”

  他們並不知道。

  由於恩奇都這位英靈的存在,英雄王的心情正處於前所未有的愉悅之中,因此相對於通常被召喚的時候要表現得更為寬容。

  當然,無論英雄王的性格如何,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次則輪到阿爾喀德斯向

  “…………”

  對自己是否也能擁有那樣的自尊感到不安的蒂妮毫不理會,英雄王從皇家套房的葡萄酒櫃裡取除了一支高級品,心情愉快地拔掉了瓶塞,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

  “在這個意義上說你就很幸運了。雖說只是臨時,但畢竟也是我的臣下啊。只要再過幾天,你應該就會為自己能夠侍奉這最高而唯一的王、並且把我的榮譽深深烙印在記憶中感到自豪吧。當然,因為我是王的緣故,我並不理解用有強大自尊的‘戰士’是怎樣的心情啦。”

  面對一直在說著唯我獨尊的言論的王,蒂妮已經超越了無奈的極限,反倒是產生了“雖然不是太明白,但他真的是把世界當成了自己的東西呢”這樣的感動。

  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感覺已經開始逐漸麻痺的事實,她忽然想起一件之前很在意的事情,就索性向英雄王問道:

  “請恕我無禮。王啊,作為您的榮耀的一部分,能不能說一說您是如何在第四次聖盃戰爭中取得勝利的呢?”

  於是,英雄王就微笑著晃動起葡萄酒杯。

  “喂喂,蒂妮啊。那可是假如對方不是我的話就無法成立的提問啊?因為如果按照那所謂冬木的系統,過去在其他的地方被召喚時的記憶都是不保留的吧。”

  “即使是過去的事情……也是這樣嗎?”

  座並沒有過去和未來的概念。

  要是把所有的記憶都帶回去,就會產生諸如“我知道現在參加的聖盃戰爭的結果”這樣的矛盾,所以通常都會因應“座”被召喚的地點和時間來對記憶加以調整。

  “雖然這多半是‘座’力求儘可能抑制世間的矛盾的苦肉之策,但是在擁有看透未來的眼力的我面前簡直就是多餘的無用功。要從不同位相的未來類推過去什麼的簡直就易如反掌嘛。”

  說完,英雄王就滿懷自信地注視著虛空,試著窺探偏移了位相的另一個自己——

  “唔?……zABoon……不是這個吧……釣魚……不對……”

  在煩惱了一會兒之後,他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似的歪起了腦袋。

  “真奇怪,在我把視線投向被那冬木召喚時的位相的瞬間,白天看到的‘泥’就掠過了我的視野。”

  但是,或許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吧,他喝下一杯葡萄酒,聳聳肩膀說道:

  “不過算了,如果那所謂的聖盃是真的話,我就用那裡面的魔力徹底洗掉那些‘泥’吧。那麼,要不我就把自己怎麼築起烏魯克的城牆的故事詳細跟你說一遍好了!”

  在那之後,蒂妮將瞭解到大量的有關烏魯克這個都市的“不知道反而更好的真相”——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

  傍晚斯諾菲爾德中央病院

  坐落於斯諾菲爾德中央區的巨大白色建築物。

  雖然一眼看去是類似於美術館的外觀,實際上卻是在城裡擁有最高檔設備的大醫院,每天從外科到內科就有許多患者上門求診的希望之城……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卻因為接二連三地帶著家屬來訪的患者人潮而導致前臺陷入了輕度混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