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白若蘭 作品

第025章 吶喊

阿海的事情,他沒有立刻向三本次郎彙報。

  他在等。

  如果三本次郎後來問及此事,他自然也有合理的解釋。

  阿海畢竟沒有被確認是反日分子,他一直咬定是他隨手撿起的反日傳單,是被誤抓。

  日本佔領上海後,因為類似事件被誤抓的市民不少。

  這甚至已經演變成為了巡捕房以及一些暗探、三光碼子斂財的手段。

  有的探目的幫閒、癟三甚至拿著抗日傳單訛詐商販,如果不給好處就將反日傳單塞進對方兜裡,大聲呼喚巡捕抓人。

  故而,這件事本身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情。

  如果三本次郎責問他,他完全可以解釋得通:

  宮崎健太郎本身並非專業特工,敏感度不夠,滿眼都是錢財,拿了金克木轉交的贖金,此事就過去了,這是說得通的,符合他在三本次郎那邊的印象。

  或者也可以說他本來是打算彙報此事的,但是,嫌犯被金克木收了錢、強行釋放,他有自己的小算盤,擔心因此被特高課怪罪,也就隱瞞此事。

  當然,後面這種說辭並不完美,程千帆傾向於前者作為解釋。

  畢竟三本次郎也是從他這裡按月吃紅的,應該理解他賺錢的辛苦嘛。

  在三本次郎等日本人心中,他是他們的日本同胞,是日本特工,這點非常關鍵———除非他犯下原則性錯誤,譬如說反戰、同情中國人等等,類似這樣的小小失誤,根本不算什麼。

  當然,日本特務機關紀律嚴苛,三本次郎本人又絕非寬宏之人。

  對他頗為“寬容”的極為重要的前提條件是:三本次郎等人已經被他的銀彈攻勢所攻陷。

  他在等待的便是三本次郎那邊的反應。

  如果三本次郎得知此事,那麼便說明一點,他的三巡內部有人被日本人收買了。

  程千帆最關注的便是大頭呂的情況。

  大頭呂是他的副手,程千帆很多事情都需要大頭呂的‘配合’,且此人對他較為了解,會是一個安全隱患。

  同時,一個副巡長投靠日本人,本身便是對於抗日力量的極大威脅。

  如果是大頭呂通日。

  他會考慮對其進行制裁,運作、提拔一個親信來擔任副手。

  “關於你對阿海同志的這個建議,我會向組織上提及的。”彭與鷗說道。

  阿海被巡捕房抓過,這確實是一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