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白若蘭 作品

第372章 滿篇都是‘怕死’二字

  對於汪填海的這個變化,北島有他的見解————

  汪填海迅速的完成了由革命青年到政治家的脫胎換骨的變化。

  “不過,這個人缺乏作為一名優秀的政治家的一個重要的品質。”北島輕笑一聲,“堅毅的意志。”

  他和三本次郎碰杯,“這也正是帝國選擇此人的原因。”

  “用中國人的話說,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三本次郎揶揄說道。

  ……

  汪填海死要面子不肯乘坐北光丸號,最後搭乘小貨輪在海上又嚇得向日方求援,狼狽爬上了北光丸號。

  此事已經在日方高層以及知情人中淪為了笑柄,或者說,這邊是三本次郎這樣的日方中層官員都如此輕視堂堂國府二號領袖的一個原因。

  甚至有人用‘自欺人又膽小的汪,這樣的羞辱性的詞語來形容汪填海。

  膽小?

  貪生怕死?

  恩?!

  三本次郎心中一動,他彷彿想到了什麼。

  “三本君可是有事”北島見狀,不禁問道。

  “確實是剛剛想到了一件頗為要緊之事。”三本次郎起身說道,“暫且失陪片刻。”

  三本次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拿起了‘翹嘴,的那份口供,又看了宮崎健太郎的那份塗蠟的紙張,然後赫然發現,這張紙上所有的文字都匯聚成了一句話:

  怕死!

  可謂滿篇都是“怕死“二字!

  他終於明白了。

  宮崎這個怕死的傢伙所說的不適合來特高課,實則是被昨日的刺殺嚇到了。….或者說,宮崎健太郎懷疑刺殺並非是中統所為,然後這個猜測又說明這次刺殺的撲朔迷離。

  對於貪生怕死的宮崎健太郎來說,這種未知的危險顯然是最令他害怕的。

  更進一步說,對於宮崎健太郎來說,他認為什麼地方最安全?

  一個是法租界,確切的說是法租界中央區,那裡是‘小程總,的地盤。

  一個是特高課,這指的是特高課的駐地,而並非從法租界來特高課的路上。

  以三本次郎的專業眼光來看,從法租界中央區到虹口區的沿途,至少有兩到三個伏擊點可供他選擇。

  三本次郎看了一眼窗外的風雨。

  這種風大雨大的夜晚,更是伏擊刺殺的天然掩護。

  “巴格鴨落!”三本次郎氣的罵人,他此前還冥思苦想,猜測宮崎那個傢伙說的不適合來特高課的原因,想不到真正的原因竟然這個傢伙貪生怕死!

  三本次郎沉思片刻,拿起電話,“小池,來一下。”

  很快,小池敲門而來。

  “你去查一下,宮崎今天是什麼時候回到家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三本次郎沉聲說道。

  “課長,你懷疑宮崎君有問題?”小池驚訝問道。

  三本次郎沒有回答下屬的問題,而是反問,“宮崎說今天不適合來特高課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和語氣?或者說當時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嗎?”

  “天太黑了,表情看不清。”小池想了想,說道,“語氣……沒有聽出什麼異樣。”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宮崎君的的手下如臨大敵,副駕駛座位上放了一挺輕機槍。”

  三本次郎擺擺手,示意小池去做事,他自己則是餘怒未消的冷哼一聲

  。

  這個愚蠢的傢伙,膽小怕死,卻又不敢直接說!

  ……

  第二天上午,小池向三本次郎彙報了關於昨日會面之後宮崎健太郎的“調查情況“。

  估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小池判斷程千帆同他會面後便直接返回程府。

  “程府的探照燈打開了,有保鏢冒雨出來在家門口附近仔細探查了一番。”

  “深夜的時候,依然有人聽到城府內部有護衛巡邏的動靜。”

  “程府的那條狼狗晚上叫了好幾次。”

  “膽小的傢伙。”三本次郎罵道。

  他現在已經無比確定了。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三本次郎拿起電話,聽得電話那頭的彙報,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電話是菊部寬夫打來的。

  菊部寬夫向法租界要人,要求法租界方面將‘重慶方面之仇日分子,‘大副,以及‘翹嘴,移交給上海特高課,此事卻是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