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18章 小別勝新婚










許岑風垂眸,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故作不知:“你帶我來這裡是想打架?”









法厄斯見許岑風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袖,微不可察皺了皺眉:“是又怎麼樣?”









他話音剛落,許岑風忽然毫無預兆出手襲向他的頸間,法厄斯見狀心中頓時一驚,連忙閃身躲過,心想許岑風怎麼這麼較真,居然真的要和自己打架,迫不得已在空曠的浴室間和對方纏鬥了起來。









許岑風的招式看似凌厲,實則處處留手,並沒有什麼攻擊性。法厄斯也沒有和他真的打起來,一直在後退避讓,最後故意賣了個破綻,任由許岑風一個反剪將他按在了浴室牆壁上。









法厄斯氣喘吁吁,無意識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上的雄蟲,真他媽帶勁:“你贏了,閣下。”









他語罷斟酌一瞬,正思考著該怎麼和許岑風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腰間卻忽然一緊,衣服下襬被人掀開,猝不及防鑽進了一隻溫熱的手,面色頓時一變。









“?!!!”









法厄斯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空白,許岑風現在不是還沒認出他嗎?怎麼就抱上了?!









許岑風將法厄斯抵在冰涼的瓷磚壁上,指尖微動,三兩下就解開了對方身上的囚服外套,露出雌蟲性感的古銅色皮膚。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著一塊絲滑的巧克力,思考著該如何下嘴。









法厄斯的身形僵硬了一瞬,暴躁出聲:“該死,你不是有雌君嗎?!”









許岑風仔細檢查了一下雌蟲精壯的胸膛,發現手感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怎麼變,低低嗯了一聲:“是有,不過還沒來得及辦婚禮。”









他的聲音很溫柔,在耳畔低低響起,糅雜著黑石山永遠不會停歇的風雪聲,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蠱惑感。









法厄斯聞言只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那種酥癢感從天靈蓋遍襲全身,連腿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不是說你很喜歡那隻雌蟲,絕不會娶別的蟲嗎?!”









他太過“憤怒”,以至於連語氣都忘了掩飾。









許岑風笑了笑,他將灰藍色的囚服隨意丟在地上,偏頭吻住了法厄斯的耳垂,牙齒輕咬,撕扯間彷彿連對方的靈魂都一併扯了出來:“我是這麼說過,所以我正在‘喜歡’他。”









法厄斯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一瞬,詫異回頭看向許岑風,卻見這隻雄蟲對自己笑得溫溫柔柔,分明是早就認出自己了。









法厄斯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語氣錯愕:“你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第一眼。”









許岑風將法厄斯翻過來面對著自己,他伸手摸了摸雌蟲臉上的仿真皮膚,發現觸感雖然逼真,但沒有絲毫溫度,應該是通過什麼方法易容了:“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句話就像一瓢涼水,瞬間澆熄了法厄斯剛才的惱羞成怒,胸膛間充斥著一種微妙的情緒,心臟軟得不像話。









法厄斯滿意捏住許岑風的下巴,狹長的眼眸微眯,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算你眼睛尖……唔……”









話未說完,法厄斯就忍不住悶哼出聲,他伸手圈住許岑風的脖頸,雙腿發軟,大半重量都壓在了對方身上。









淋浴房的換氣窗並不隔音,他們依稀還能聽見外面獄警訓斥囚犯的聲音,尖銳的哨聲刺激著神經,連氣氛都無形緊張了起來。









許岑風啄吻著法厄斯,最後慢慢尋覓到了對方的唇瓣:“別緊張,放鬆。”









法厄斯艱難喘了口氣:“艹!我沒緊張!”









他在監獄待了幾天,也學會罵髒話了,也不對,法厄斯原本就會罵髒話,只能說功力又有所精進了。









許岑風咬住了他的舌尖,幾秒後又鬆開,永遠都是那麼溫和斯文的模樣:“別罵髒話。”









法厄斯眼尾紅紅的,只是因為膚色不太明顯,啞聲道:“你又不是獄警,管那麼多做什麼?”









獄警都不管這些。









許岑風提醒道:“但你現在還是囚犯。”









法厄斯埋首在許岑風肩頭咬了一口:“你也是囚犯。”









他覺得這隻雄蟲真傻,待在霍斯堡錦衣玉食的不好嗎,非要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監獄,吃不飽穿不暖,許岑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就算他們當初剛剛認識,許岑風被懷疑是星盜時,法厄斯都沒捨得讓對方住監獄,而是送到了酒店舒舒服服養著。









法厄斯扣住許岑風的後腦,修長的指尖在對方墨色的髮絲間緩緩穿梭,在耳畔斷斷續續道:“為什麼不聽我的話……自己跑來這裡……”









許岑風溫柔回應,字句淹沒於糾纏的唇齒間,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我想和你死在一起。”









結局最壞也不過如此。









與其死在城內,倒不如和法厄斯死在一起,埋在一處。









法厄斯的視線逐漸失去焦距,他抬頭看向上方的天花板,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無意識吐出了一句話:“但我不想讓你死……”









他不想讓許岑風死。









許岑風聞言一頓,然後愈發認真地標記著這隻雌蟲,那些密密麻麻落下的吻就像一張網,將他們兩個作繭自縛的可憐蟲裹得密不透風,皺眉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發現法厄斯肩頭多出了兩道淺粉色的傷疤,明顯剛剛癒合不久。









法厄斯沒有隱瞞他,輕描淡寫道:“駐軍交接儀式那天耶尼亞安排了反叛軍襲擊,有一個釘子藏得很深,是跟了我十幾年的部下,他開槍的時候我及時躲開了,但還是不小心蹭到了一點。”









許岑風問道:“那你怎麼來了監獄?”









法厄斯懶洋洋伏在他肩頭,壓低聲音道:“我本來就打算假死騙過耶尼亞,反叛軍襲擊的時候,我找了一具屍體混淆視線,趁亂躲到了監獄裡面,現在外面有一小批駐軍還在搜尋我的下落。”









許岑風垂眸摩挲著法厄斯身上憑空多出來的新傷口,腦補出了當時驚心動魄的場面:“你不怕被發現嗎?”









法厄斯掀了掀眼皮:“你記不記得之前陪佐格多塔爾去密林清剿異獸,結果獨自逃回來的那些部下?我當初故意把他們發配到了黑石監獄,早就替換掉了原來的獄警。”









許岑風心想怪不得外面那些獄警都聽法厄斯的話:“那你打算在監獄待多久?”









法厄斯聞言沒吭聲,他深嗅著許岑風身上淺淡的信息素味道,眼眸饜足眯起,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不會很久的,最多兩天,韋瑟上將的消息一到,我們就立刻動身回霍斯堡。”









許岑風控制著自己信息素的散發範圍,只維持在一個小小的圈子裡,法厄斯當初離開的時候太過硬氣,不肯接受許岑風的“餵食”,這幾天空虛得不像話,於是此刻只能近乎貪婪地汲取著雄蟲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許岑風在法厄斯耳畔緩緩廝磨,髮絲擦過皮膚,聲音繾綣而又溫柔:“這幾天想我了嗎?”









法厄斯心道怎麼可能不想,他都快想死了,啞聲吐出了一個字:“想。”









許岑風嗯了一聲,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打開上方淋浴的花灑,熱水兜頭澆下,在一片潺潺的水聲中低聲道:“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