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於夏 作品

27. Chapter 27 滿足她

 卻是一段圖窮匕見的狠話。

 陸懷硯隱在黑暗中的眼漫了點笑意“嗯,睡吧。”

 江瑟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呼吸勻長且輕,像雪花落下時的聲音。

 陸懷硯聽了片刻才起身離開臥室。

 岑家老宅亮了一夜的水晶燈還在搖晃著璀璨迷人的光。

 曲終人散,停在老宅外的豪車都已離去。

 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岑家提前給人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

 於管家剛送走最後一批客人,一轉身便瞥見一輛眼熟的車,趕忙撐起傘迎過去,卻被人搶了先。

 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十分煞風景的刑警。

 莫既沉那會正站在大門外抽菸,腳邊落了一地菸蒂。

 陸懷硯從車上下來時,他拿開嘴裡的煙,快步上前,說“沒收到我的信息今晚的監控我拿到了,我的人正在採集給江小姐泡茶用過的物品,這邊宴會剛結束,估計還得半小時才能結束。”

 彷彿沒瞧見旁邊正撐傘過來的老管家,陸懷硯步履不停,同莫既沉徑直往裡走,“岑明淑讓你進去的”

 莫既沉“嗯”了聲“岑家那位董事長怕我們毀了今晚的宴會,直接把電話打我們老大那裡投訴。好在你嘴裡那位是個猛人,親自過來開門,領我們進去。”

 陸懷硯眸色沉了下,並未說話,只輕點了點頭。

 宴會廳裡除了莫既沉帶來的人,便只有正在收拾桌面狼藉的僕人和岑禮,岑明宏與季雲意都不在裡面,料想是累了一日,已經休息去了。

 瞥見走廊上的身影,岑禮從宴會廳出來,對陸懷硯詫異道“你怎麼過來了小姑姑和小喻已經出發去醫院看瑟瑟,你沒遇見她們”

 陸懷硯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的外套落在了觀賞亭,我回來拿,你給我帶個路。”

 一件外套而已,打個電話就能讓人給送過去,哪裡需要陸懷硯親自跑一趟。

 再者那觀賞亭陸懷硯從前去過,不至於不識路。

 要岑禮帶路不過是有話要與他說。

 岑禮只當他是要說江瑟在醫院的事兒,便點點頭,同他一起往觀賞亭走。

 陸懷硯步伐很快,身上的深藍色大衣敞著,暗門襟被凜冽的風吹開,露出一雙包裹在墨色西裝褲裡的長腿。

 莫既沉瞥了眼他的身影,提步跟去,與走在前面的男人們隔了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岑禮忙了一晚,又灌了一肚子烈酒,正頭昏腦漲,這會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些。

 “我聽小姑姑說是你把瑟瑟送去醫院的,謝了,兄弟。”

 陸懷硯沒接茬,到觀賞亭時,他一眼便瞧見了被江瑟擱置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將外套挽在手臂,他單手插兜,被壁爐照亮的一雙眼靜靜看著岑禮。

 “你不必謝我,我送江瑟去醫院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

 陸懷硯說到這裡便頓了下,唇角緩慢勾起一絲涼薄的笑“岑禮,發沒發現,你永遠都在拜託別人照顧她,卻從來沒有為她挺身而出過。所以,你算哪門子哥哥又有哪門子的立場,感謝我照顧你妹妹”

 岑禮被他這劈頭蓋臉的話說得一怔“阿硯”

 “你祖父死後,你們岑家居然連一個能看門的人都沒有,別人把手伸到你家裡來,掄起巴掌打你們的臉,你卻只會站在這裡等著別人去給你處理。難怪如今的岑家只會依靠聯姻來挽救日薄西山的頹勢,一個妹妹沒成功,那就再換一個妹妹。你祖父若是泉下有知,怕是要後悔極了當初沒將岑氏傳給岑明淑。因為你與你父親,根本沒有一個當家人該有的魄力和能力。”

 男人用著沒什麼情緒的語氣,說著最刻薄的話。

 這般不留半分情面的話如同利刃一樣將岑禮狠狠釘在了原地。

 他張了張唇,想解釋些什麼,卻吐不出一個字。

 陸懷硯便是在這個時刻,冷漠殘忍地往岑禮的心臟扎入最後一刀。

 “知道嗎七年前,她被蒙著眼在那間廢棄工廠獲救時喊的第一聲,是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