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入海流 作品

第三十章、誤作怪蛇

 神洲異事錄第三十章、誤作怪蛇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二月初一、戌時、京都大納言府、吉田良子閨房中】

 徐恪一見吉田良子的臉容,立時忍不住驚呼道:“胡姐姐,是你!”

 他絕沒有想到,此刻坐在他眼前的那位姿容絕世的清麗少女,竟然是胡依依。

 “難道?我如今還在胡姐姐的夢境裡?這……這委實也太離奇了吧!”徐恪不由得撓了撓自己的額頭,暗自思忖道。

 但是,任他撓破自己的額頭,他也想不出,為什麼胡依依會出現在桑國的大納言府中,成為吉田家的一位千金大小姐。除非,自己如今還是在胡依依的夢裡面,千迴百轉之後,終於又見著了造夢者本人。

 也許是因為徐恪之前在鏡花樓裡穿越古鏡,進入到胡依依的美夢中太長時間的緣故,讓他對於夢境與真實之間,一直感到恍恍惚惚無法分清。此刻,徐恪乍見呆坐床頭眼神迷離的“胡依依”,他驚呆之下,又以為自己重新進入了夢境……

 而此時,那位呆坐床前的“胡依依”見了徐恪,竟也是一愣,臉上是茫然中又帶有一些意外的神情,她也驚問了一句:

 “你……不是他!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是我?我就是我呀!”徐恪撓著頭,訥訥言道。他此時大約已感覺到,眼前的那位女子,應該不是胡依依。儘管兩人外貌長得酷似,然而神態舉止仍然是有明顯的不同。此時徐恪一聽到那女子的聲音,立時便聽出她絕非碧波仙子胡依依。

 不過,徐恪又凝神盯住吉田良子,仔細打量了半響,卻見她與胡依依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徐恪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嘆道,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難道說,她二人乃是一母所生的雙胞胎不成?但他隨後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胡依依乃是一位修行一千二百多年的狐妖,而眼前的吉田良子卻是桑國大納言的掌上明珠,今年亦不過才十七歲,這兩人無論如何也聯繫不到一起……

 吉田良子見徐恪這樣沒來由地凝神緊盯著自己,忍不住臉上微微發燙,原本蒼白的面色中,竟透出了一絲嫣紅。她想起徐恪方才所言,於是又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你為什麼叫我‘胡姐姐’?我長得和她很像麼?”

 徐恪依照自己在乾國的習慣,向吉田良子略略拱手,緩緩說道:“在下徐……徐佐之男,適才在下言語多有失禮,望姑娘恕罪!至於那位‘胡姐姐’是在下的一位故友,姑娘與她,倒委實長得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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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田良子見徐恪一身新郎的紅袍,頭上卻戴著一頂巨大的“綠帽”,這一番打扮實在是顯得怪異。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問道:“你不是桑國人,你是從大乾來的吧?”

 “姑娘,在下徐佐之男,來自桑國下野郡,自小生長在海邊,乃是一名武士。”徐恪立時朗聲回道,頓了一頓,他又補了一句:“此乃千真萬確!姑娘切莫多疑呀!”

 吉田良子見徐恪言語輕柔緩慢,舉止溫文爾雅,這一副做派哪裡有半點象一個桑國武士?她靈機一動,便問道:“你說你生長在下野郡的海邊,請問你的家鄉是哪一個縣、哪一個亭、哪一個村?縣長是誰?亭長是誰?村長又是誰?還有,你能不光光是講大乾雅言,也說幾句桑國土語嗎?”

 “這個……”徐恪撓著自己的額頭,一時陷入了仿徨無計之中。他心道這姑娘果然厲害,單只是幾句話就套出了我的底細。不過,依照賀茂與柳生的計劃,我可不能讓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猶豫了片刻,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吉田姑娘,不瞞你說,我雖是自小生長在桑國下野郡,不過,年少時我便度過大海,去乾國學習劍法,一直到今日方才回到故鄉。是以我就只會大乾雅言,小時候的桑國土語,倒有些忘記了,望姑娘見諒則個……”

 不知怎地,他說完了這個謊話,卻忽然想起了他的三弟秦孤風。他暗想三弟此時不知身在何方?那一夜太湖賞月之時,就曾經聽他說起,他自小生長於桑國,年少之時,奉父命來乾國學習劍法,如今自己與他已是半年未見,不知他劍法學得如何,在天山可曾拜得名師?半年前他們三人結拜之時,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此時他和二弟竟然來到了三弟的故鄉……

 吉田良子一見徐恪神色遲疑、言辭閃爍,便已聽出他定是在隨口扯謊,好掩飾他不是桑國人的事實。她見徐恪謊話講完之後,仍是一副思慮擔憂的模樣,以為徐恪是在擔心謊話被自己識破。她心中覺得有趣,不由得又是莞爾一笑。此刻,她見徐恪兀自直挺挺地站立在床前,心下便有些歉然。雖然她此時感到神情困頓,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但她也知道眼前的徐恪今夜是來與她成婚的。

 吉田良子便挪開了自己的身子,朝身邊的床沿指了一指,向徐恪說道:“須佐君,您坐這兒吧!”

 徐恪卻象一根木頭樁子一般杵在那裡,他撓了撓額頭,仍然不敢坐到良子的身邊來。

 吉田良子微笑道:“須佐君,別忘了您今夜是來和我成親的!現在,我就是您的妻子,您就是我的夫君了!您還不敢……跟我同坐一張床麼?”

 “這有何不敢?”徐恪心中暗自說了一句,便走上前來,坐到了良子的身旁。他仔細一想也頗覺有理。自己畢竟是與她成婚之人,對方一個柔弱少女尚且如此大方,自己堂堂一個七尺鬚眉,何必這般跼蹐不安?

 “吉田姑娘,我見你臉色蒼白、氣息紊亂,彷彿神疲氣虛之象,姑娘是身體有恙嗎?”徐恪坐在床沿,聞到身旁良子體內的少女幽香陣陣傳來,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他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