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一）

晨曦山下，登勢知道大名的行程，已經在山腳等候多時了。

“登勢社長，兩年不見，閣下風采依舊啊。”大名一手扶著扶梯，裝模作樣的看著遠方，他實在是不想爬山，就想找個話頭，兩個人將事情在這裡解決得了。

“冕下，跟著在下上山吧，見到山上的一切，您就會明白。”登勢不接話頭，虛手一引，指著上山的路。

“真是不識抬舉。”大名暗中思忖，但是，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即使是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按耐下去了。

與上次相比，這山清冷的太多，晨曦神社是私人領地，並不對外開放，要上去，還得受到神社的邀請，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山很高，路難走，卻還是要一步一步堅持邁過去，無論對誰都是如此，就像這人生一樣。

無論大名怎麼旁敲側擊，登勢這一路沉默不語。

大名心中的陰霾也越來越深。他有些後悔不該親自來這趟。

整整走了大半日，這趟折磨的行程才算結束，大名身上熱汗津津，腳步虛浮，幾乎需要攙扶著走路。

晨曦神社門匾上的那隻獨眼雕刻，已經恢復了神韻，比起上次，更添了幾分靈動，彷彿有了生命一般。

“裡面請。”登勢依舊帶路往裡面走，他們穿過了正堂，從森之修羅雕像面前走過，在登勢的帶領下走入了後院。

大名的身邊，只有三船和六位忠誠的武士在身側。

他們個個都打氣了十二分的精神。

“到了”登勢的口氣中，居然也透出了一股緊張。

大名放眼望去，院內鮮花異樹，生機盎然。唯有一株頗為古怪的矮樹，長的粗大壯碩，卻奇矮無比，枝條曲張，就像是一條條毒蛇一般。

祂的周圍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可以看出，那裡本來是有其他樹草的痕跡，卻因為祂的生長，掠奪了其他植物的養分，所以，祂的周邊變得空曠起來，這空曠，似乎還在往外蔓延，因為空地與草木的交界處，已經變得枯黃。

那樹下，一張藤椅，悠閒地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眾人，看不清面貌，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那種對來人的淡漠與輕視。

有大名在，登勢也不知道該稱呼他什麼，所以，場內一時間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