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過河

 葉瀾看著陣眼處還躺著的蕭雲霆，眸色平靜，起身坐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沒關係。”她輕聲說了這麼一句，指尖摩挲著男人的手背，似在安撫跟寬容。

 就算不出來也沒關係，因為她知道這很辛苦。

 窗外晨光微曦，漫長的黑影褪去，天終於亮了起來。

 輪迴法陣的光也一點點消散，化為熒光浮動到半空中，逐漸從兩人身邊脫離。

 葉瀾安靜守在蕭雲霆的身旁，陪著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

 就是可惜了。

 阿月給的雙修法門最終還是沒能用上。

 她心中喟嘆，然而下一瞬，神情便是一頓。

 因為她感覺到蕭雲霆的手動了下，繼而一低頭就撞見了一雙深邃的眼眸裡。

 “你……”她張了張嘴，第一次有些失語。

 “七年。”男人聲音還有些暗啞，像經歷了許久的長途跋涉才走到她面前，惦念著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也不算長。”

 葉瀾聞言眉心一蹙，竟是鼻頭泛起了一陣酸澀，有些想落淚，可唇角卻先勾了起來，“歡迎回來。”

 “嗯。”蕭雲霆望著她，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像只是拂去一抹灰塵，並沒有多說。

 他強行突破休眠禁制，還經歷了兩次記憶重演，這會兒並不好受，臉色還有些蒼白。

 葉瀾讓他先打坐調息，用內勁緩和腦部的衝擊。

 人既然醒了，問題就不大。

 待到正午時分，蕭氏集團的直升機尋著信號穿越無人區抵達，蕭雲霆也已經恢復如常。

 他冷眼看著進出的員工搬運屍體，朝身側的助手低聲道：“回去後將這些人全部扣押審查，挖出他們背後的關係。”

 助手一凜，躬身應道：“是，boss。”

 聽到熟悉的稱呼，站在中庭看那副油畫的葉瀾側過了頭去看他。

 不是記憶裡的任何一個人。

 果然，那一夜自黑三角走出來的一幫人都死了，只留下了蕭雲霆。

 她走到蕭雲霆身邊，牽住了對方的手，掌心寬厚溫熱，已經比年少時要有力量許多。

 關於那晚的事情，往後七年的記憶，葉瀾都不想再打聽。

 河對岸。

 “我都說了過河，你沒看到直升飛機嗎？那是我們出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