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七 作品

第014章 倒黴的阿海(求訂閱求月票)

  “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天波府裡走出來我保國臣。頭戴金冠壓雙鬢,當年的鐵甲我又披上了身。帥字旗,飄入雲,斗大的“穆”字震乾坤。”

  “好!”程千帆鼓掌叫好,朝著服務生打了個響指。

  “程巡長賞十個花籃!”服務生高興的喊道。

  十個花籃便是五十法幣,稱得上相當豪爽了。

  “那個小汽車是逸園跑狗場的。”李浩說道,“車子的主人是跑狗場的副經理官應楨。”

  “官應楨?”程千帆右手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視線看著正在樓下臺子上唱戲的喬春桃,面上露出欣賞戲曲之色。

  官應楨此人,他略有所知,此人在上海灘頗有名氣,嘉定人,頗有家資,在花旗國留過洋,前兩年與人合夥再逸園附近開了跑狗場。

  “鄒鳳奇為何會坐官應楨的車子回來?”程千帆問道,“打聽到什麼沒有?”

  “是約好的?還是巧遇?是臨時約好,還是早有相約?如若是巧遇,為何會巧遇?是堵車?車子壞了?還是鄒鳳奇和官應楨去了同一個地方,回來時候正好順便捎回來?”程千帆語速較快,但是,吐字清晰。

  “明白,我一會就去查。”李浩表情嚴肅點點頭。

  ……

  離開春風得意樓的時候,程千帆回頭看了一眼戲臺。

  平素裡,喬春桃給他的感覺就是:

  人活著,心已死。

  桃子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此時此刻,看著戲臺上的喬春桃,程千帆的感覺就是桃子活了,這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喬春桃,一顰一笑,眉眼間自有嫵媚風流!

  程文藻是浙江人,喜歡聽崑曲,同時竟也喜歡聽京劇,程千帆受到父親的影響,從小也喜歡聽。

  他為這門古老的戲曲感到自豪,‘唱唸做打’可見功夫,‘生旦淨末丑’各有韻味,服裝美,身段美,唱腔美,

  程千帆覺得,桃子本有機會成為名動一方的大青衣的。

  是日本侵略者將一個大青衣活活逼成了‘活死人’一般的冷血特工。

  ……

  車子不動了。

  “怎麼回事?”正在沉思的程千帆抬頭問。

  “帆哥,堵車了。”李浩說道。

  租界本就‘繁華’,日本人佔領華界後,大批華界市民湧入租界,租界似乎更加繁華了,經常交通堵塞。

  這主要是因為道路上的各種交通工具雜亂無章。

  既有電車、小汽車、黃包車,還有老式獨輪車、手推車,甚至還有騎馬的。

谷</span>  各種車輛無秩序混行,就經常造成擁堵,爭吵甚至打架也時有發生。

  為此租界曾專門頒佈了工部局車輛行駛管理法規,其中規定了不少限速、限行措施。

  例如,上海法租界便明確規定:車速不能超過每小時二十英里,否則罰款。

  “你去看看。”程千帆說道。

  “是!”

  李浩下車,找了個路人問了問,不一會,李浩回來了。

  “帆哥,是那幫安南人在撬照會。”李浩說道,“一個車伕不願意被他們撬走照會,和他們吵起來,安南人拎著警棍將車伕和乘車的客人都打的頭破血流,安南人不僅僅抓了車伕,還抓了那個試圖反抗的乘客,其他車伕抱不平,雙方發生了對峙。”

  ……

  所謂撬照會,也就是巡捕藉口違反交通規則,沒收掉黃包車的牌照,再迫使車伕花錢贖回。

  法租界當局規定,每個執勤的巡捕每個月至少要撬照會三十五張。

  不僅僅黃包車,三輪車也會被撬照會。

  譬如說,黃包車被撬照會,每張罰款五角錢,三輪車每張一元錢。(ps1)

  華捕還好一些,安南巡捕最不是東西,他們每個月都會大大超額完成撬照會的任務。

  這些安南巡捕在馬路上看見空車,不管是黃包車還是三輪車,不管違章與否,立刻強行扣留,撬去照會。

  黃包車伕與之理論,往往會遭受毒打,然後被關進巡捕房,最後甚至傾家蕩產才將人撈出來。

  故而,在法租界,最聲名狼藉的便是安南巡捕,他們和公共租界的紅頭阿三齊名,最為普通百姓所憎惡。

  程千帆皺著眉頭。

  “你去,讓那幫安南人滾蛋!別擋路!”程千帆冷冷說道。

  “是!”

  ……

  “不不不,不能放人。”帶隊的安南巡捕阮智齊搖搖頭,“這個車伕打傷人,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