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水暖 作品

第二百九十六章 焦侍郎家的女人


李宓聽完冀鋆講的這個“知府”的故事,有點不大相信。

 
冀鋆能夠理解,在這個時代,在眾人心中,包括在女子心中,女子都是男子的附屬品。

 
“夫榮妻貴”的思想根深蒂固。

 
丈夫可以薄倖,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左擁右抱,可以妻妾成群。

 
但是女子不能對丈夫動任何的歪心思。

 
當然,這不是說,妻子坑丈夫就是對的。

 
冀鋆是覺得,李宓等人儘管給了她和忞兒極大的尊重,但是內心深處,恐怕對女人的才華,膽識,乃至心性,狠辣的程度,還是看得不那麼透徹。

 
換句話說,就是女人“捉妖”,“鬧事”,也掀不起大風浪。

 
因此,出現一個被“女子”耍得如此徹底,真是“賣了還幫人數錢”的男子,還是傳統意義上的“成功男子”,有點不能接受。

 
冀忞忽然開口道,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堂姐,你是不是說,夫妻之間,也並非個個情深似海,一成不變。”

 
冀鋆點點頭,又搖搖頭,覺得冀忞似乎又考慮的有點偏,她不想讓冀忞對婚姻失望。

 
冀鋆來到了這個世界,與冀忞在一起,相依為命一般,她並不認為自己比冀忞高明多少,自己不過是佔了先機,提前知道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發生的事情。

 
自己對人性,對世間百態,也並非一目瞭然,也都是用自己看過的,經歷過的,來進行論證,並在此刻,對正在經歷的事情步步謹小慎微。

 
看冀忞的神情,明顯覺得,連夫妻都不可以相信,還能信誰的樣子。

 
冀鋆想了想,字斟句酌地道,

 
“忞兒,這個事情你不妨這樣看,世上夫妻千千萬,肯定不都是這個樣子,之所以,被人們作為實例警醒世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本身比較不同尋常。然而,這對夫妻之間的情形,不止是在夫妻之間會出現,兄弟鬩牆,姐妹反目,父子成仇,也並非罕見,我講的這個故事,其實是想說,很多人,對於身邊的人,對於甜言蜜語之人,缺乏清醒的頭腦去識別和判斷,故事中的這個知府,即使沒有這樣的妻子,也會遇到一個類似的朋友,親戚,上級,下屬。這與是否是夫妻關係不大。”

 
冀忞眸光有一瞬的迷茫,轉而淺笑道,

 
“嗯,這樣我就明白了,如同,蘇瑾和我之間,我們的矛盾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上不去檯面的姨娘,而我是寄人籬下的貴女,而是,因為,蘇瑾要通過害我,獲得更多的利益,比如錢財,比如她兒子洪相林的前途,再比如,她也許能有朝一日也母憑子貴成為所謂的“夫人”,再比如,蘇瑾還夢想著,她能夠在洪培菊面前立個大功,足以把楊氏這個正妻擠走,最差,蘇瑾也能鬧個平妻!”

 
冀鋆遞給冀忞一杯熱茶,冀忞含笑接過,吹向浮起的茶葉,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冀忞的眼中瀰漫開去。

 
書中,焦賢妃一計不成,就開始著手在冀忞的“命格”上做文章了。

 
也是,冀忞的“命格”被焦賢妃編排得“克父克母克親人”,連禮國公父子,包括舅母王氏都是冀忞“克”的行列,後來,什麼洪培菊,楊氏也被冀忞所“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