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兩百零七章 佛牙舍利起風浪

 元豐八年六月庚寅(28)。

 禮部請於七月丁酉(初五)日,命宰臣、執政、寄祿官中散大夫以上或六部卿、監大臣,並宗室在任正任團練使以上,赴南郊設壇立班,請大行皇帝之諡。

 詔:恭依之。

 隔日辛卯(29),兩宮和趙煦在延和殿便殿,接受了呂公著舉薦的大臣們的陛見。

 旋即這些新官各自上任,劉摯、彭汝礪、王覿等到了御史臺。

 而呂大防、範百祿、範祖禹、蘇轍四人則錄了宮籍,發給了可以出入集英殿的銅符。

 本日,權管勾秦鳳路經略安撫司公事、通直郎呂溫卿請遣差大臣提點本路蕃漢弓箭手集教。

 事下都堂,同知樞密院事李清臣上書:請遣秦鳳路經略司擇使臣集教之。

 兩宮詔差朝請郎、權同提舉永興軍、秦鳳路保甲胡宗回兼任提舉點擇弓箭手集教,以改秦鳳路保甲舊弊,尤其強調不可耽誤農時。

 並不得再輕易違法刺招弱小弓箭手。

 六月壬辰(30)。

 兩宮下詔:髃臣延和殿集議改元。

 經過商議,最終拿出了和趙煦上上輩子一樣的年號。

 宰執大臣,一致認定:元祐年號甚好。

 取元豐之元,以示不忘父業,用嘉佑之佑表明天子欲光大仁廟德政。

 算是一個調和的年號。

 也是新舊兩黨折中後的選擇。

 只不過在趙煦的上上輩子,最後,舊黨調和了個寂寞。

 在激進派的裹脅下,什麼理智、平和、為國計議……

 統統踹進了馬裡亞納海溝!

 趙煦在現代的老師,甚至感嘆過:司馬光已經是元祐初年,對新黨和新法態度最溫和的大臣了!

 理由是司馬光至少肯聽取呂公著、韓維、張方平、範純仁、彭汝礪等人的建議。

 而且,還肯給王安石死後哀榮。

 所以,司馬光至少出發點是好的,也確實是真的為國家著想(至少司馬光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而司馬光、呂公著後的激進派們,只想發洩他們在熙寧、元豐時代受的氣。

 以羞辱呂惠卿、章惇為開端,貶死蔡確為結束。

 激進派們終於挑起了北宋最大最激烈的黨爭。

 同日,環慶路經略司言:西夏遣陳慰使嵬名謨鐸、副使呂則陳聿津等自環慶路入境。

 算算時間,如今應該到永興軍了。

 也是在這一日,權提舉熙河蘭會路邊防財用司向宗回上書言:臣等恭依聖旨,已至熙州履任,並已差員察訪熙州山川,臣等恭以皇帝陛下旨意,已選熙州抹邦山為佛骨舍利供奉聖寺,乞指揮,並待來年聖寺落成,乞遣大德主持。

 兩宮命向宗回等務必小心保護佛牙舍利,不得有閃失。

 同時詔命譯經所,揀選高僧賜紫衣赴熙河。

 兩宮回覆了向宗回的上書後,又叫人賜給向宗回、高公紀狐裘、吉貝布等禦寒,就怕熙河的風沙和寒風,吹壞、凍壞了高家、向家的這兩個寶貝疙瘩。

 卻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向宗回和高公紀,在熙州快活得很!

 一個皇太后的親弟弟,一個太皇太后的親侄子,到了熙州,地方上的漢人豪強也好,蕃、羌各部的頭人也罷。

 都將他們高高捧起來。

 送地、送人、送妹子。

 幾乎是有求必應!

 特別是,當各部包括那些本地的漢人豪強,知曉兩位皇親國戚,還帶來了天子御賜的佛牙舍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