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露 作品

第 184 章 綠帽癖?

 第二日一早,林姝還睡得迷迷糊糊地呢,就聽見崽兒們在外面嘻嘻哈哈的玩鬧。

    甜甜:“為啥二姨和二姨夫沒拜天地呢?爺講故事的時候成親都是要拜天地的呀。”

    盼盼:“新社會不用拜天地,對著偉人鞠躬,給長輩敬茶就可以啦。”

    甜甜:“我覺得拜天地也挺好玩兒呢。”

    她就開始指揮小侯偉兒和寶兒拜天地,“你當新娘子,你當新郎官兒,我當主婚人,盼盼當家長。”

    盼盼:“我就一個人兒!”

    甜甜:“沒事,你又當爹又當媽,轉身還能當岳父岳母。”

    林姝聽得一頭黑線。

    她撐開眼皮瞅了瞅,外面還不甚亮堂呢,也沒聽見大姐大嫂的聲音,估計崽兒們昨天睡太久所以起得早,既然大家都沒起她也再睡會兒。

    家裡崽兒都懂事,起得早也不吵鬧大人,玩一會兒就跟著陸紹棠和侯博鍛鍊去了。

    八點半左右,陸紹棠帶著他們買早飯回來,大家基本都起了。

    陸紹棠端著粥和包子進屋,見林姝裹著被子歪在枕頭上懶洋洋的,一副要起又還困的樣子。

    他勾了勾唇角,兌了一杯溫水端過去伸手把媳婦兒撈起來喂她喝水。

    林姝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大姐他們起了嗎?”

    陸紹棠隨口撒謊,“沒呢,昨天太累了,吃得也撐,今兒大家都說吃兩頓,侯博帶著弟弟妹妹們玩去了。”

    軋鋼廠周圍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孩子們有零花錢,玩得開心著呢。

    有玩伴兒的小孩子一點都不纏父母。

    林姝就心安理得懶被窩了,靠在他懷裡讓他幫忙捏肩膀,“害得我骨頭都散架了。”

    夫妻倆膩歪一會兒,林姝起身穿衣。

    說不上來為什麼,今兒感覺有點懶懶的,她怕自己是不是這兩天太累感冒了。

    冬天冷,風大,忙活過頭出汗被風一吹,很容易風寒感冒。

    她讓陸紹棠幫她翻兩片薑糖放在小米粥裡,又加點紅糖,熱乎乎地喝下去把薑片吃掉,感覺身體恢復活力舒服多了。

    等她起來出門瞅瞅大姐和大嫂,發現人家早就去二姐家了。

    林姝:“……”

    不得了,陸紹棠會撒謊了。

    陸紹棠抱著她的大棉襖外套出來,給她披上,“走吧,去二姐家,現在正好準備午飯。”

    林姝主動挽著陸紹棠的手臂出門,前兩天下的雪堆在路邊,上面被崽兒們踩了不少小腳印,還有一個人形印記,看大小像是寶兒。

    林姝的心就分外柔軟,她真的感恩命運,讓她穿越,邂逅這樣一個家庭,經營這樣一段婚姻,體味這樣一段人生。

    她感覺幸福,偷瞄周圍沒人,想給陸紹棠一個驚喜的、白日陽光裡的親吻,正要墊腳示意陸紹棠低頭湊過來,卻聽見不遠處樹籬那邊傳來低聲爭吵。

    男人聲音壓抑,氣急敗壞,“

    你別跟我說好聽的,要是他對你沒意思,他幹嘛總找你?”

    女聲:“他沒有總找我,就是送過幾次通知。”

    “那你幹嘛單獨跟他逛公園,不覺得太不檢點嗎?”

    “你說話能不能別那麼難聽?我哪裡跟他逛公園了?是一個學生和家裡慪氣亂跑,我們去找那個學生。”

    “喲,還真是巧,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倆?”

    “哪裡每次都是我倆?工作這麼多年,不就那麼幾次嗎?”女人聲音也很帶氣,“高虎,你不要捕風捉影,夫妻如果沒有信任……”

    “餘明明,你還好意思指責我?你為什麼不反思,自己為什麼不讓我信任?”

    陸紹棠耳朵尖早就聽見,不過他向來對別人八卦沒興趣,攬著林姝就加快腳步。

    林姝卻聽見了那倆名字,餘明明、高虎,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原劇情裡被邱麗娜害的那個女老師啊。

    餘明明老師,原劇情裡因為邱麗娜嫉妒誤會,故意造謠舉報她和魏藍偷情,結果導致她被丈夫家暴,被同事鄰居親朋議論嫌棄,最後不得不以死求解脫。

    現在她似乎又陷入差不多的漩渦,被丈夫無端懷疑指責。

    也許原劇情裡害死她的正是她的丈夫高虎,別人造謠舉報,他不但不保護妻子,反而比外人更歹毒地傷害她、羞辱她。

    如果不是失去了對所有親人的信任和依賴,她怎麼可能輕易尋死?

    那必然是身邊所有人都在指控她,沒人相信她,而她丈夫捕風捉影,沒有深入調查,沒有證據便一味腦補給她定罪。

    林姝覺得沒聽見就算了,聽見就不能不發聲,或者說如果她弱小無助,她不會隨便管別人的事兒,但是現在她生活穩定,丈夫有身份有地位有一定的影響力,能夠保護她的安全,那她就應該為其他弱者發聲。

    她加重腳步走過去,樹籬那邊的男人立刻息聲,女人卻傳來低聲啜泣。

    男人還不耐煩地讓她別出洋相,丟人。

    林姝衝到樹籬一個略大的縫隙,站在那裡正好和另一邊的男女打了個照面。

    男人鬍子颳得乾乾淨淨,頭髮上抹著鋥亮的頭油,陽光一照都刺眼。

    你孃的,你懷疑妻子給你戴綠帽子,你還有心情打扮呢?

    女人中等個子,氣質溫婉柔弱,皮膚白皙細膩,容貌姣好,的確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坯子。

    有刺鼻的濃郁雪花膏的香氣從兩人身上傳來,是盼盼甜甜都嫌棄的那種。

    林姝瞅瞅女人正在抹淚兒,瞅著不像愛擦這麼燻人雪花膏的樣子,倒是那個男人臉上光光的,頭髮髮根還沾著點白膩的東西,估計就是沒抹開的雪花膏殘留。

    林姝以她前世豐富的網絡鑑渣經驗,腦子裡瞬間有一個直覺:這男人怎麼那麼gay裡gay氣的。

    沒有證據她不會直接說,但是基於原劇情的憤慨林姝毫不客氣道:“我說你這個男人真是讓人瞧不起,小肚雞腸不說,怎麼還有戴綠帽子的嗜好?

    你沒有妻子出軌的確鑿證據就摁頭她背叛,你是有什麼大病?非得假想自己是綠頭烏龜?

    你肯定有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強行說自己被妻子背叛,跟個失敗者一樣四處哭訴賣慘,指責妻子不忠。

    你知道嗎?一般這樣惺惺作態的男人都是自己心裡有鬼,他可能早就背叛了妻子和婚姻,但是又不肯承受良心和道德的譴責,所以就千方百計地尋找妻子的汙點,證明妻子的不潔,以此來獲得自己內心的解脫!

    嘿——忒!”

    林姝很誇張地啐了一口,毫不客氣地給了男人一個華妃式兒的高貴白眼。

    男人被她氣得臉色鐵青,幾次張口想打斷她卻都被她連珠炮的輸出給堵回去。

    男人指著她,“你、你哪裡來的潑婦,我都不認識你你張口就汙衊我!”

    林姝撇嘴,“你倒是認識你老婆,不是也沒證據就汙衊她?怎麼你汙衊別人行,我說你就是汙衊了?我稀罕汙衊一個綠毛龜?”

    她又翻了個白眼,轉身挽著等在一邊的陸紹棠的胳膊開開心心地走了。

    每天罵罵人,就是爽!

    有這些樂色男一比,陸紹棠真是大度得清新脫俗,人家親眼瞅著別的男人跟自己媳婦兒表白都沒生氣,更沒對妻子甩臉色,也沒對那個男人小肚雞腸。

    啊,她可太幸運了。

    陸紹棠從媳婦兒激情輸出的時候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但凡媳婦兒和人吵架,只要不是動手的場合他都一言不發。

    他早就看明白了,媳婦兒嘴皮子上的戰鬥力,一百個他捆一起都不夠看的。

    若是其他大老爺們兒,在外好面子,媳婦兒突然衝著陌生人一通指責那他肯定得生氣,指定要摁住自己媳婦兒讓她別丟人。

    人陸紹棠不的,在他眼裡媳婦兒溫柔賢惠、理智還有文化,但凡她要罵誰,那指定是對方欠罵。

    即便她要罵他,那也是她有理。

    不說別的,就衝著他娘那麼難纏的老太太都唯兒媳婦命是從就知道了。

    林姝抬頭朝他笑,收穫了陸紹棠一雙含笑的黑眸。

    她心情更好,把小臉兒貼到他胳膊上,撒嬌一樣蹭來蹭去,“嗯~~陸紹棠,我可太喜歡你了,太愛你了,怎麼辦呀~~”

    那小夾子音,給陸紹棠肉麻得骨頭都酥了。

    嗯,晚上一定讓她用這樣的聲音試試。

    林姝將腦袋紮在陸紹棠胳膊和胸膛上撒嬌呢,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陸紹棠怎麼沒反應呢,她悄咪咪抬頭,瞬間一囧,就見軋鋼廠婦女主任付桂華同志正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瞅著他倆呢。

    林姝身形一僵,恨不得自己暈過去。

    付桂華已經清了清嗓子,把當初被林姝罵得狗血淋頭的情況再過了兩遍,這才把笑壓下去,微笑著跟兩人打招呼,“散步吶。”

    陸紹棠表情淡定,聲音清冷,“付主任早。”

    昨天這些人都來參加林夏婚禮了,雖然就是一個照面,

    陸紹棠記憶好,職業病,自然都能記住。

    付桂華沒想到陸紹棠能記住她是誰,有些激動,“早啊,小夫妻恩恩愛愛的,早點生三娃四娃呀。”

    林姝已經鬆開陸紹棠走了兩步,差點自己左腳絆到右腳,幸虧陸紹棠一把摟住她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付桂華暗自得意,小樣,別看你嘴皮子厲害,臉皮肯定沒我這個婦女主任厚。

    她有一種終於在林姝那裡扳回一局的得意。

    而在林姝和陸紹棠走後,樹籬那邊的餘明明看著自己的丈夫高虎,有一種深切而複雜的感覺。

    她只是覺得丈夫不信任自己,無論自己怎麼解釋、自證清白他都不信,都認定她和別人不清不白。

    他一味地指責她,因為他的連續指責,讓她沒有想過他可能是故意的、變態的。

    誰說先指責、懷疑的一方就是合理的,對的?

    她越想林姝的話越覺得有道理,為什麼自己怎麼解釋他都不信?因為他故意的!

    除了故意的,沒有第二個理由!

    她眼神轉冷,也憤怒起來,“高虎,你不用這樣逼我,要是過不下去,咱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