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二偉醉酒

操場北面正中，靠近辦公室門前的小花圃邊，是用水泥砌成的一個一平方米大小的國旗臺。

國旗杆是用不鏽鋼鋼管制成，用油漆染成紅色，15米高。旗杆頂部一面國旗迎風飄揚。

多年來，白膏河中學舉行升國旗儀式，一般一學期一次。一面國旗升上去，等到下一次升國旗時，就要換新的了。

有一次，郡教育局領導到白膏河中學檢查指導工作，抬頭看了看國旗，直接對常瀾庭校長說：“常校長，你們學校的國旗要換一換了，再不換的話，就成為戰旗了。”

這根旗杆給白膏河中學師生帶來許多樂趣，生動深刻，值得回憶。

古老的白膏河河水靜靜流淌，接納著兩岸人們的一切世故的有常與無常。河水清且漣漪，養育出品行不一的兒女，有的高貴，有的低賤，有的出息，有的卑微，有的遠走高飛，有的茅簷低小，有的志存高遠，有的固步自封，等等，不一而足。

在白膏河中學，李二偉就是阿Q，就是活寶、開心果。

無論時間早晚，或者中午，或者晚上，好酒的李二偉只要喝醉了酒，一定會被吳德仁、賀令道、闕一弦、呼少傑等人捉弄著玩耍。玩耍的式樣不停翻新，不為別的，只為哈哈一樂。

其中最常見的式樣，就是慫恿醉酒後的李二偉，先在操場歪歪扭扭、踉踉蹌蹌地跑上幾圈。看著李二偉出盡洋相後，再讓其脫掉鞋襪爬旗杆，接著出洋相。工作要創新，玩耍也不能守舊。

沒喝酒的李二偉平時言語很少，站在別人身後，靜聽他人聊天，時不時撿個笑臉。

沒喝酒的李二偉平時在校園內走路，也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總是他為別人讓路，從不搶道。

似乎只有在喝酒醉時，李二偉方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為了刷存在感，博得大家的圍觀與笑聲，李二偉在醉酒後，不惜做著各種怪態醜相。

這種有失風雅，有損老師形象的荒誕，方直有著與別人不一樣的看法。他認為，站在李二偉的角度，其酒後的行為，與其說是別人捉弄他，不如講是李二偉自己捉弄自己。或者說是自己在逗別人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所以，每次醉酒後，李二偉都會非常配合吳德仁、賀令道等人演戲。跑步更帶勁，爬旗杆更賣力，只為博取他人哈哈一笑。

多數時候，醉酒後的李二偉會沿操場跑了幾圈後，酒勁更上頭，更易發作，他就會蹲在諸葛力老師的菜地邊上嘔吐一會兒。

接著爬上旗杆，滑下來，再爬上，再滑下，反覆幾次後，李二偉也會蹲在諸葛力老師的菜地邊上嘔吐一會兒。

兩次嘔吐之後，菜地邊處一片狼藉，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李二偉的狼狽樣逗得圍觀者哈哈大笑。

李二偉的嘔吐物被諸葛力當作了種菜的底肥。他經常會譏諷打趣地說：“我的菜地肥沃，要真誠感謝李二偉，因為那都是李二偉這貨吐出來的肥料好，比學生的糞便還好呢，哈哈哈！”

李二偉嘔吐有些別樣，具有自己的特點，被戲稱為“二偉嘔吐。

李二偉嘔吐時，先彎腰吐幾口，接著蹲下，把手指頭伸進嘴裡猛扣自己的喉嚨，再吐幾口。稍頓起身，用手拍拍胸口，“咳咳咳”猛咳嗽幾下。然後昂起頭，衝著天空，“嗷嗷嗷”地大叫幾聲。最後用手一抹嘴巴，長長吹出一口氣。一連串動作結束，立即精神飽滿，滿血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