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14

起初老師罵我沒寫作業,上課的時候發現書不見了,回到宿舍找不到毛巾…我自然想到有人在整我,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那名轉校生。

我叫阿嬌跟我一起去質問(審判)她,但阿嬌前一秒答應,後一秒就忘記,還在原地做自己的事。

我以為她在開玩笑,只好強硬地拉著她跟我走。

到了轉校生的宿舍,她好像一點兒也不驚慌,只是第一次聽見她開口,說我這樣強求是沒用的,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等到那天真的到來,像我們這樣消失了的反而是幸運的。

說完這一句她重新閉嘴,但眉頭一直皺著。

我聽不懂,但聽見了“我們”二字,霎那間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事,學校裡的人,好像一直在減少。

班裡本來塞得滿滿的課桌,如今卻空曠得可以拿來跳繩,而且之前擠不動的食堂,如今卻總是坐不滿。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消失,而阿嬌早已忘了我轉身回到了宿舍。

我在驚恐中跑回去,腳上的鞋子也消失了,被地上的石子絆倒,流了幾滴血。

腿好疼,我怔怔地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卻發現地上的血並沒有消失。

於是我趕緊回到宿舍,拿起刀劃開自己的手掌,讓血流到地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用過的刀消失在眼前,但地上的血跡甚至都沒幹。

我終於找到了可以讓自己留下來的方法,血是不會消失的,那一直流血的我應該也不會消失,或者一直流血的別人就不會忘記我。

最好的試驗品當然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阿嬌,我重新拿起剪刀扎向她,這時她一下就看見了我,一邊往外跑一邊喊:“你怎麼也瘋了!”

原來我瘋了?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想起來之前死掉的那個女生,她也瘋了,所以我們抓住了她,她當著我們的面,撞死在牆上,留下了永遠不會消失的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