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伊尹五次臣服於桀，是忠誠還是無奈？

 可話說伊尹五次臣服於桀，僅僅是救了他免於征伐，並讓黃霧消散，始終不願關心百姓。後來，桀王開始重建長夜宮，殫精竭慮地收取天下的財富，最終將宮殿建成了一個廣闊的區域，長約三十里，寬約十餘里。宮殿的中心是由磚石結構而成的，頂部則是用厚厚的泥土堆積而成，看起來像是一座高山，四周種滿了奇花異草，牆周圍也有圍牆保護。宮殿的門位於傾宮的下方。進入宮殿後，首先是一個穿過地下的隧道，聽得到聲音，但看不到人。約五里處就是宮門，門外左右各有一隻紅色和白色的燭籠，大小約為車輪的五倍，代表日月。在宮殿內，以月份來計算日期。每個月十五日點燃宮門的燭燈，整個宮殿都明亮起來，這就是所謂的“一晝”。過了十五天，就是一夜，此時只有小燈照明，各個閣樓上只能看到微弱的光芒。宮殿內有三千根巨大的柱子，小的無法計算。其中最高的是夜臺，桀王和妹喜就住在那裡。從房頂到地面，宮殿內的一切都是珍貴的寶物。宮殿的周圍有一條環形走廊，供僕役居住，走廊上的雕樑畫棟都非常精美。在走廊的中央，夜臺下面有一圈帳幕，白天和晚上都是用錦綢製成的，樂隊就住在這裡。白天會有宴會和音樂演奏，興致高漲時就可以解開衣服盡情歡樂，累了就睡覺，飲食都任意。晚上則熄滅蠟燭，享受音樂和美食，白天的三千男女也會在這裡交際混合。更甚者，他們會減弱燈光，讓男女不相認識，互相交纏，以此來獲得快感。而妹喜則無所不至！伊尹聽到這種情況後，感嘆道：“唉！人性已經淪喪到如此地步了！”後人鍾伯敬吟詠諷刺一首俚律說：”夏桀為歡亦異哉，三千活肉一墳埋。孌童姣女交加合，兔穴鮫宮屈曲開。但把淫精澆粉髑，那能生氣上葭灰。南巢悽慘終身事，好是孤魂覓夜臺。“

 桀王在甲申三月初一進入宮殿，直到四月初一才出來，他自認只住了一天，卻不知道已經住了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中，夏國經歷了多少次天災，桀王卻毫不知情。五顆星星都墜落了，還下著日月並存的大雨，下雨時還有血液、木頭和冰塊掉下來，甚至連柱子上都流下了箭矢。太史終古整天都在報告這些天象的變化，但是始終沒有得到見桀王的機會。經過三十天的等待，太史終於得到了一次見桀王的機會。他拿著天文圖，為桀王占卜侯法，勸諫桀王說：“古代的聖帝和明君一天要三次朝見百官，與賢良公卿討論政治，都是為了培養道德，防止邪惡的滋生。而今天，君王卻放棄了明朗的生活，沉迷於暗淡的宮廷之中，縱容男女**，破壞了人類的道德紀律。人性已經淪喪，上天的命運也必將終結。災難異常，亡國也指日可待！”桀王大怒，沒有等太史講完，就命令武士將他抓起來準備處死。但是，有兩個朝臣和三個太史向桀王陳述理由，試圖挽救太史的性命。桀王說：“這些人都是關龍逄、黃圖等兇惡的黨徒慣於製造妖言的人。”他下令將所有人都綁起來準備處死。後人馮猶龍有即興嘲笑他說道：”善類常將惡黨看，正言卻道是妖言。賞罰是非如此用，哪愁天下不安全？“

 當時有六個人要被處死，伊尹趕忙上前說道：“如果我得罪了君王，我就應該被處死。但是太史所預測的事情是天命，不是我等所能改變的。君王應該看重天命，可以緩一緩六人的死刑。而且往年君王殺了黃、關等人後，都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所以君王最好自己舉行神聖的儀式，以消解這些變化，同時也減輕六個人的痛苦，以共同遵從天命。”桀王聽到伊尹的話後，憤怒得以緩解，於是釋放了六個人。伊尹再次救了這六條性命。然而當晚，太史終古帶著他的渾儀、世籍和宗族，全部離開夏朝，投奔了商侯。桀王聽說了這個消息，反而高興起來，說：“這些叛逆賊子怕我了，所以才跑了！”然後他繼續照常舉行宴樂，沒有停止。

 在次年的乙酉年，地下的許多犬隻突然開始亂叫，然後夏天卻出現了大霜。泰山上的石頭也開始滑動，倒立不倒。伊洛河竟然乾涸了。負責土地的官員報告發生了異常現象，桀王說：“這只是天地自然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值得擔憂的？”然後殺死了這位官員。瞿山地突然裂開，負責工程的官員報告了這一異常現象，桀王說：“我正嫌河道彎曲，這個地方裂開，正合我意。”於是命令五萬名役民和各諸侯國的百姓，沿著裂縫開鑿山體，使河水與之相連。伊尹聽到這個消息後說：“唉！桀王竟然認為天地變化不足為懼，那你們還堅持留在這裡做什麼？”於是他離開了夏朝。這第五次就職，雖然功勞很大，但最終還是不能勝任，於是離開了去投奔商侯。這時終古已經先在亳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