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春來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月盈送孤魂

江輕年身影在空中一遁,立刻來到盧照鄰面前。雙指併攏,點在眉心處。淡淡寒氣侵入體內,四周薄霧升起。江輕年自言道:“江知莫,散一兩本源之氣出來。”

江知莫是指被白落塵取名於玄音的亡月蛇,他在江輕年神識中甩了甩頭。身上發出朦朧寒煙。隨著江輕年的靈力灌入戶照鄰體內,將他身上的怨氣散去大半。見盧照鄰開始回神之後,對江知莫謝道。這時不過幾寸小的黑蛇只是輕輕搖頭。隨後,卷著身體沉睡過去。原本黑呦的身體,竟然慢慢向淡藍色變去,額頭上也出現了一道紅色月痕。

回過神來的盧照鄰打了個寒顫,看著眼前的人,順著手臂看去。發現不斷往體內灌注靈力的江輕年極為疑惑。莫非是自己靈力不夠,結界要破了?所以才來這兒給我輸靈力助我!倒是挺好的人啊!

江輕年收回手,問道:“醒了?”

“對啊!”

江輕年指了指結界,書生立馬會意解除。

江輕年問他:“你是否感到心口有些悶,左臂有頭痠痛,右眼有些許模糊。肋下三寸氣血有些停滯?”

細細感受了會,書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怨氣入體,問題不大。多喝些朱陽茶,再以靈力粹體兩天就好了。我在你體內留下寒氣的位子,便是你用靈力粹體最要注意的地方。只需將寒氣驅散就行了。之後我再幫你注入兩次就差不多了。”

縱使如此,盧照鄰還是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被怨氣入體?”

江輕年擺擺手語氣懶散:”我也不清楚啊!沒準是你這個書生看起來好欺負,又要封鎖空間,好趁虛而入吧!我以煞氣為引,你都能讓怨氣體,你也是沒誰了!”

盧照鄰敏銳的發現了其中不對,立刻問道:“這很難見?”

江輕年點點頭,縱身一躍又回到山崖上的那棵樹旁,以背靠樹緩緩閉眼。盧照鄰緊跟其後,靠在一旁。江輕年開口道:“當然了,十萬人中,難見其一。煞、怨,殺、死、血五氣,本就相互為友,相互為敵。凡是這五氣中人,都會對其餘四種極為垂涎,就如同盤子裡的肉與看著肉的孩子,可謂大補之物。”

盧照鄰好好想了會,看向江輕年正想說什麼卻又止住。

閉目的江輕年略有察覺,便主動開口:“想問什麼便問,不需要拘束。我已將你列為半個朋友,也別叫什麼閣下了,叫我江輕年就行了。”

既然人都那麼說了,盧照鄰也沒客氣:”那我說了,江輕年按照你的說法,這五氣是否為惡?”

江轉年只答:“血氣方剛,也可以是血流成河。殺人可以為已,也可以為國。煞氣可以是沙場年形成的,也可以是殺人形成的。怨氣也一樣,你怨一個人,與你怨一個殺你的人能是一樣的嗎?無論是何法,都沒有什麼又善惡之分。以惡之身,行善之事難道不善嗎?以善之理,行惡之事不惡嗎?世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只有行事的人是隨心,還是看勢。”

盧照鄰點點頭謝道:“明悟了!”

江輕年只是一笑,然後吟了一首怪詩:“翩翩少年郎,以劍斬仙朝。輕輕少年郎,以刀震九霄。”

盧照鄰聽了,記了,唯獨沒有問。已是朋友,何問其故!月色雖好,不如知己。睡去!睡去!

翌日,江輕年醒來時已是卯時。他將盧照鄰叫醒,打了兩印壓制怨氣。不多時賽場就再次開啟,兩人無言掠身而去。來到賽場,江輕年左右尋視,問盧照鄰:“一起!”

書生也沒說什麼,點頭道:“好啊!”

江輕年帶著盧照鄰來到元霜等人旁邊落坐。

元霸玩笑道:“輕年啊,昨晚那入玩呢?是否盡興啊?”

對此後者只是點頭道:“還好!不過第幾場了?”

元霜笑道:“急什麼還有兩場就你了,這場也快了。一天四十場其實很快的。”

十三天其實挺慢的吧!盧照鄰心想。

元霜問:“不知這位小先生是誰?”

盧照鄰站走身,作揖行禮,語氣儒雅:“小生盧照鄰見過先生。”

元霜手向下虛按大笑道:“小先生此話錯了,我並非先生。”

“無事,我見先生如先生。”

元霜一笑:“小先生學問不小,說話也很好。”

盧照鄰許是無人誇過,又許是有些靦腆雙頰微微紅暈。見此元霜只好說:“先生先落坐,觀戰即可。”

沒承想剛坐下沒多久,便按點名也是有趣。

盧照鄰笑道:“哎,還沒坐熱乎呢?”

便向場地掠去,一位提刀壯漢與他一同到場。二話不說,就是一刀揮下。刀罡清輝如是月光,不過這對於見過江輕年一刀碎空的盧照鄰來講卻是不過爾爾。笑容和絢,一袖甩出便將刀罡生生震碎。

壯漢提刀躍起,雙手握刀一劈而下。刀罡震響,隱隱開出一線裂縫。書生輕聲道:“金階玉。”一階金玉便將其擋住,又一句桂花海。場景變換,桂花從空中灑灑落下,不見桂樹只見花。

壯漢貼近刀從右側斬來,刀罡附於其上。桂花於右側形成壁壘,刀罡不能傷之一毫。這桂花硬度極強,壯漢只感手掌微麻。向後一退刀罡連揮十三,全砸於桂花之上。一時間桂花漫天飛揚,刀是炸成一片白茫。

書生手腕轉動,向刀客推去一掌。桂花紛紛而動,向刀客席捲去。刀客雙臂一震,長刀高舉一斬而下。與桂花相撞,花瓣紛飛。盧照鄰一步躍出,身周桂花圍繞,像衣服的裝飾極為美觀。盧照鄰一掌推去,桂花於手掌四周,壯漢側身閃過。連著一刀揮出,頓時刀罡四震,響聲刺耳。盧照鄰轉身一袖拂來,身形倒退,刀罡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