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似火 作品

第 54 章 大哥,幹完這票大...

 慶川到興遠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兩州府城相距大約三四百里。而農山縣在興遠州以東,距慶川還要遠一些,大概有五百里左右。

 短期內應該還打不到慶川,但過段時間就不好說了。

 要知道,葛家軍原本可是盤踞江南的,小半年時間,他們就從江南打到了興遠州,目前到底擁有多少兵力,佔據了多少地盤不得而知。

 慶川還是太偏了,消息嚴重滯後,不然也不至於葛家軍都打到興遠了他們才知道。

 “怎麼會是亂軍呢!”陶建華憂心忡忡,不住地嘆氣,“悍匪都比亂軍好啊。”

 悍匪只為財,搶一筆就跑了,多少還會顧忌官府,亂軍可是非常仇視官府的。

 焦慮地在屋裡踱步幾圈,陶建華抬頭對陳雲州說:“大人,咱們得立即將此事稟告朝廷,向朝廷求派增援,早日平叛,不然萬一這兵災蔓延到我們慶川,僅憑咱們現在這點人,肯定守不住。”

 陳雲州點頭:“唇亡齒寒,居安思危,是這個道理。吳大人已經上書朝廷了,我再寫一封摺子吧。”

 他當即提筆又寫了一封奏摺,懇請朝廷出兵平叛,保一方平安。

 寫好信,讓人將信送出去後,陳雲州看向陶建華和鄭深道:“葛家軍不知是不是一路敗退到興遠州的,若是後面還有朝廷的追兵倒也還好,多少能遏制葛家軍的擴張勢頭,如若不是,情況恐怕會很糟糕。”

 “朝廷如今平亂的重心在江南,咱們這邊的支援什麼時候會到,不得而知,咱們不能將希望全部寄託朝廷身上。”

 作為一個現代人,陳雲州學過歷史,對封建王朝對皇帝並沒有古人這樣的敬畏之心,更不會盲信盲從。

 而且因為原主的遭遇,虞書慧的遭遇,這天下普通老百姓的遭遇,還有不斷增加的沉重田賦,讓陳雲州對龍椅上那位更沒有信心。

 在統治者眼中,百姓只不過是螻蟻罷了,死個幾萬幾十萬人又算得了什麼?只要這天下還是他們家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慶川這種偏遠落後州府自是比不得江南重要。

 若是江南的戰況告捷,非常順利,朝廷應會盡快派兵過。

 “大人說得是,可咱們能做什麼呢?”陶建華很是憂愁,“橋州這次損失嚴重,興遠州恐怕也不樂觀,如今咱們恐怕只能聯合儀州了。”

 南邊因有密林高山做天塹,戰事較少,一直比較安穩,因此朝廷並沒有在這駐紮大軍。

 朝廷主要的兵力安置在京城和西北這兩處要地。單是拱衛京師的大軍就有二十萬,西北還駐紮著十幾萬大軍,東南駐紮著幾萬大軍,其他地方的兵員都非常少。

 陳雲州不贊同:“儀州兵力跟咱們相當,兩州府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千人,全員出動也不過是葛家軍的零頭,主動出擊是以卵擊石,若是被動防禦,這點人安排在哪兒?擋在哪個州府?若是將咱們州府兩千名士兵送去儀州,你們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儀州肯定也不願意。

 所以這種弱弱聯合沒有意義,也不可能成功。

 陶建華隱隱猜到了陳雲州的意圖,頓覺心跳加速,他試探地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練兵!”陳雲州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以匪患嚴重,護送田賦進京的兵力不夠為由,徵召幾千青壯年男丁訓練,以備不時之需。若朝廷能快速平息葛家軍之亂是最好,若不能,咱們手裡多少有點防備的力量,不至於完全任人宰割。”

 陶建華眼睛發亮:“大人這法子甚好,即便此事傳入京中,咱們也說得過去。”

 他們可不是葛鎮江這樣的亂臣賊子,他們擴兵都是為了完成朝廷攤派下來的任務。

 陳雲州含笑點頭:“那此事就交由陶大人和殷大人負責。”

 陶建華出去後,陳雲州看向鄭深,斂了笑問:“鄭叔,你說葛家軍會打到咱們這兒來嗎?”

 他們慶川府的這些官員中,見識最廣的應該就是鄭深。

 鄭深思量許久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咱們得到消息太少了。”

 陳雲州點頭,正色說:“鄭叔,讓莊子那邊加快生產,生產出來的東西全部搬入城中。找找城中哪裡有空地,再搭建一些棚子,若是沒有就向大戶租借些空的院子,多囤點東西。”

 “那布料、球軸承都不賣了嗎?”這兩者可是如今他們賺錢的最主要來源。

 陳雲州說:“不賣了,都囤積起來,包括水泥,磚塊也囤一批放入城中,以備不時之需。”

 亂世了,錢哪有物資重要,先囤起來,萬一哪天用得著呢。而且葛家軍佔領了興遠州的一部分,商路也肯定會受影響。

 鄭深點頭答應。

 等他退出去後,陳雲州思量片刻,又寫了七封信,命人快速送往慶川府轄下各縣,讓各縣官府也做好準備,訓練鄉兵,加固城牆,提防亂軍殺來。

 ***

 九月二十二,很普通很尋常的一天,慶川知府衙門突然面向全府百姓下發了兩條告示,一是面向

全州府徵召五千名十八到四十歲的男丁,集中訓練以押送糧草進京。

 徵召全憑自願,集訓期間的一應伙食、住宿等開支,全部由府衙負責。

 第二條則是告誡慶川府的商賈、旅人,興遠州匪患嚴重,請大家儘量繞行,這段時間能不出遠門的儘量不要出遠門。

 發了告示之後,官府還派人在北上的必經之路上設了一個關卡,勸阻商旅北上。

 若有北方或東邊來的商旅則請去旁邊的小屋喝茶聊天,要是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將會獎勵一貫錢。

 此外,慶川府衙還安排了一批手腳利索、擅長騎馬的士兵在慶川府和興遠州相交的地界探查,若發現葛家軍的蹤跡速速來報。

 很快,派出去的人先後帶回來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再結合橋州送來的情報,還有來往客商提供的消息,陳雲州他們大致弄明白了情況。

 年初,楚弢的大軍打敗了葛家軍後,葛家軍一路潰逃,先後劫掠數州,最後在懷州以西的安寧縣跟朝廷的一萬追兵發生了激戰。

 朝廷大軍不敵,死傷大半,只餘小部分逃走。

 葛家軍便就安寧落地生根,然後以安寧縣為中心,招兵買馬,不斷擴充勢力,目前已佔領了安寧縣、農山縣、白頭縣等懷州、興遠州的六座城池,並逐漸向興遠州逼近。

 興遠州自顧不暇,哪裡還想得起派人通知附近其他州府避險。

 葛家軍選的時機非常好,今年南部地區風調雨順,糧食大豐收,他們打過來正好趕上秋天,糧食都還沒送入京中,倒是便宜了他們。

 這些糧食也給了他們發展壯大的機會。

 至於葛家軍目前有多少人,探子也不得而知。

 但能佔據這麼多縣城,又逼近興遠州,怎麼也有個幾萬人。

 這對南部幾個州府來說,是個極為糟糕的消息。

 而且壞消息還頻傳。

 十月初九,探子來報,葛家軍逼近了興遠州,大軍圍城,興遠州岌岌可危。

 消息傳回來,慶川府上下譁然,官員們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陳大人,可曾收到了朝廷的信,援軍何時到?”殷遜焦急地問道。

 其餘幾名官員也紛紛望了過來。

 陳雲州冷靜地說:“未曾,援軍何時到我也不清楚。”

 大家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陶建華見狀,站出來寬慰道:“大家不要急,咱們的信才送出去十幾天,還沒這麼快。興許朝廷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調兵遣將,大家要有信心。”

 曹清明也猛點頭:“對,陶大人說得是,興遠州到京城不近,援軍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大家莫要慌張,安心等候即可。”

 但這樣的乾癟癟的話並不能讓人安心。

 其餘幾名官員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作聲。

 少許,殷遜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他們要人沒人,要兵器沒兵器,能怎麼辦?帶上慶川百姓赤手空拳地上?

 不過這時候不能說打擊己方士氣的話。

 陳雲州輕輕敲了敲桌子,冷靜地說:“慌什麼,興遠州城牆高達三丈有餘,厚達一丈多,豈是那麼好拿下的?”

 “對哦,這些亂臣賊子肯定拿不下興遠州,久攻不下,等朝廷的援軍道。

 這話給了大家一些信心,但大部分人還是很擔憂。

 陳雲州掃視了一圈,說道:“我會再寫一封信加急送往京城求援,我們不要自亂了陣腳,大家回去各司其職,莫要興遠還沒亂,我們自己先亂了。”

 “我會派人隨時留意興遠州的動靜,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現在關於興遠州的戰事,大家不要說出去,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恐慌。”

 可能是陳雲州的鎮定感染了眾人,官員們總算是稍微平靜了下道:“是,我們聽大人的。”

 陳雲州擺手,示意大家去忙,並單獨留下了陶建華和殷遜談話。

 等其他人走後,他問道:“練兵練得怎麼樣了?”

 殷遜不大滿意:“這些個農夫紀律性差、散漫,還愛偷懶,若非時間緊迫,下官定要勸大人換一批。”

 陳雲州點頭:“殷大人也知道時間緊迫,咱們現在沒法再選了,只能讓殷大人多擔待。先訓練他們聽指令吧,然後加強身體素質的鍛鍊,伙食一定要跟上。”

 殷遜覺得陳雲州就是對這些傢伙太好了,所以訓練一直不出效果。但他又不好反駁,只得說:“是,下官遵命。”

 陳雲州頷首說:“那殷大人先下去忙吧。”

 等殷遜退下,陳雲州直接問陶建華:“你可還有其他更合適的練兵人選推薦?”

 陶建華有些意外,但想想殷遜的表現又明白了,搖頭道:“沒有。咱們慶川這兩千士兵主要負責雜役和剿匪,都頭、指揮使都是些年紀大,熬上去的,並沒有行軍打仗的經驗,就更別提練兵了。”

 說白了,慶川這兩千將士都是沒

多少作戰能力的,他們也不懂什麼叫戰略戰術。

 “大人不滿意殷遜,下官提點他幾句吧。”

 陳雲州挑眉:“怎麼提點?練兵也是一項技術活,不會就是不會,現在學也沒人教他,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實在找不到人換他那隻能將就用著,你盯著點,讓他多上心。”

 陳雲州是極不滿殷遜的。

 他將練兵不好的結果歸咎於徵召來的都是農夫,沒有紀律性、個性散漫。可哪朝哪代,兵員的中堅力量不是由農夫構成?

 自己沒本事,就將責任全部推到別人的身上,是一種很無能,而且沒有自知之明的表現。

 但時間緊,目前又沒合適的人選,只能先不動他了。

 陶建華點頭應下:“大人放心,下官會督促殷大人盡心的。”

 陳雲州沒多說。

 練兵這事急不得,短期內肯定是沒法提高那五千人的戰鬥力,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

 陳雲州首先考慮到的便是武器。

 慶川府府庫內倒是有一批好些年前更換下砍人了,連菜都砍不動。

 所以只能自己鍛造一批武器了。

 好在他們有現成的工坊,鐵礦石,打造些相對簡單的大刀弓箭這類的並不難。

 陳雲州親自去了一趟莊子,吩咐喬昆不要再做球軸承了,工坊裡全力打造武器,然後裝成箱秘密送入城中。

 這事只有他和鄭深,以及喬昆幾人知道,連陶建華都不清楚。

 ***

 雖然官府一直對百姓封鎖興遠州的情況,但沒多久這事還是傳了出去。

 到十月中旬,大街小巷,家家戶戶見面討論的都是興遠州打仗的事。百姓們非常擔憂,一股緊張、恐慌的氣氛蔓延在慶川城中。

 面對這種情況,再想瞞著,禁止百姓議論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陳雲州派人張貼了告示,說明了情況,並表示已經向朝廷請求了支援,請大家放心。

 基於對官府的信任,民間的恐慌情緒稍稍得到了安撫。

 可是慶川府的官員卻著急不已。

 因為向朝廷發出去的求救信已經有一個月了,朝廷別說援軍,連封信都沒來,大家心裡都焦灼不已,幾乎每日都要到府衙詢問情況。

 眼見援軍遲遲不到,大家都擔心興遠州恐堅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十月下旬,噩耗傳來,葛家軍攻破城門,打入了興遠城中,興遠州陷落。

 消息傳來,在慶川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不消半日,這事便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城中陷入了一片恐慌的情緒中,這次就連官府張貼告示安撫都沒用。

 普通百姓面對此事,焦慮歸焦慮,但也無可奈何,頂多尋思在家中地下挖個地洞,把糧食藏進去之類的,或者再弄個密室,到時候躲一躲。

 相較於普通百姓這種掩耳盜鈴式的躲避方式,富戶們則要想得遠很多。

 他們最是惜命不過。擔心慶川會步了興遠的後塵,城中一些富戶開始偷偷變賣家中資產,打算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一時間,慶川城內糧價高漲,而鋪子、地契、古董字畫等物的價格卻直線下滑,百姓陷入進一步的恐慌中,各家糧商都開始惜售糧食。

 陳雲州知道此情況,大發雷霆。

 葛家軍還沒打來呢,這些人倒先自亂陣腳,真是可笑。

 不過人都有求生的慾望,這事是無法阻止也無法苛責的事。

 但要是糧價亂漲會嚴重影響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進而造成更大的恐慌。

 陳雲州下令開了一個倉庫,未免有糧的人還來囤積糧食,他將糧價提高了一倍,然後對外敞開售賣,一下子便解決了城中糧價高漲的問題。

 平息此事後,陳雲州又命人張貼了一張告示,各家各府,若有意離開的,可帶走金銀細軟、古董字畫、糧食等物,但房子、土地、店鋪官府會沒收掉。

 從即日起,官府全面凍結地契、房子、土地的買賣、過戶。

 這個告示一出,立馬招他不要得罪各鄉紳。

 陳雲州絲毫不肯退讓:“殷大人,我不強求他們與慶川城共存亡,但土地、房子、鋪子都是屬於慶川的東西。既已捨棄慶川城,那他日又有何面目要回這些?”

 還沒到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這些人都準備開溜了,怎麼好意思還惦記這些?

 弱日後其他人奮力拼搏,守住了慶川,他們回來又要將這些拿回去,豈不是太沒道理了?

 他的態度強硬,好幾個來說情的官員都吃了閉門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鄭深勸道:“大人,如今這情況,實不宜起內亂。你若不想讓他們走,何不將城門關了,限制他們出城?”

 陳雲州冷笑:“鄭叔,這些貪生怕死的,別人還沒打到他們家園,他們就想跑,你覺得留他們在城中有什麼用?”

 真打起指望這些人上陣殺敵,保衛家園了,他們不當帶路黨都謝天謝地了。

 這樣的人留著也沒用,還不如滾蛋。

 “那你說話也可以委婉一些,大人若是不耐煩,就讓我去應付他們吧。”鄭深也是怕陳雲州得罪人。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樹敵終究不是好事。

 陳雲州輕輕搖頭:“鄭叔,越是這種情況,我越不能讓步。我強勢,會讓他們覺得有主心骨,我太軟弱好說話,這城中恐怕會亂得更快。”

 鄭深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揉了揉額頭說:“現在只希望朝廷的援軍快快來吧。”

 可惜,他們非但沒等來朝廷的援軍,反而等到了一封密令。

 陳雲州打開信,看完內容後,直接憤怒地將信拍在了桌子上。

 這讓滿含期待的陶建華和鄭深齊齊傻眼。

 兩人對視一眼,陶建華主動問道:“大人,可是援軍出了岔子?”

 陳雲州將信推了過去:“你自己看吧。”

 陶建華快速瀏覽一遍,臉也垮了下來。

 他將信遞給旁邊的鄭深,苦兮兮地說:“沒有援軍,讓我們自己守城,我們拿什麼守?”

 鄭深也看到了信。

 信中朝廷表示已經知道了,但因為江南的戰事進入了白熱化,現在無暇南顧,因此命令慶川守好城,等得江南戰事一定,朝廷就會派兵過來支援,屆時會大大封賞他們。

 這不是畫餅嗎?

 慶川城就只有兩千名將士,要抵擋住數萬亂軍,談何容易?

 鄭深悲觀地說:“只怕今年朝廷都騰不出空來解決葛家軍。葛家軍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擴大地盤的好機會,照目前這情況,戰事恐怕遲早會蔓延到我們慶川。”

 陶建華也很擔憂,但他還是竭力鎮靜道:“要徹底掌控興遠還需要一段時間,咱們也不必這麼悲觀,也許葛家軍打不過來。”

 陳雲州將信紙直接燒了:“先瞞著此事,派人繼續在兩州府交界處盯梢,再派人潛入興遠州打聽打聽葛家軍的風評,一有消息立即穿回來。”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陶建華點頭。

 沒過兩天,陳雲州又接到了吳炎的信。

 吳炎也收到了朝廷的密令。他對此極為悲觀,寫信詢問陳雲州怎麼做,還問能不能收容他們橋州百姓。

 陳雲州看完後,哭笑不得。

 慶川會是什麼情況,現在也不可知,自救尚且艱難,他拿什麼去救橋州的百姓?

 如今這情況大家只能自救了。

 陳雲州想了想回信,讓吳炎組織訓練兵丁,修補城牆,囤積一批糧食,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各城城牆高達,固守城中易守難攻,即便打來也不是不能撐一段時間。沒看興遠州城也撐了大半個月嗎?

 信送出去後,兩州府都密切關注著葛家軍的動向,希望葛家軍能停止擴張的步伐。

 但是這個希望落空了。

 佔領興遠州後,葛家軍繼續出擊,短短半個月內便拿下了興遠州餘下的幾個縣,掌握了一州十三縣,地盤比慶川府還大,兵員也迅速擴張,從幾萬擴大到了十來萬人。

 拿下興遠州的財富,極大地擴充了葛家軍的勢力,兵員一多每日的消耗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況且,葛鎮江也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

 陳雲州隱隱有預感,葛家軍不會滿足於現有的一切,他們定然還會繼續向外擴張。

 因為朝廷遲早還會派出大軍平亂。現在不趁著朝廷沒空管他們的時候快速發展,壯大勢力,等朝廷騰出手來便晚了。

 果不其然,十一月中旬,葛家軍沒有休整就繼續南下,進入橋州。幾乎沒遇上什麼抵抗就非常順利地佔領了橋州以北的兩個縣,然後兵分兩路,一直繼續往橋州城挺進,另一支則向西,明顯是本著慶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