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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四章 心有波

歡柔沙陀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一定在擔心的,內心冷冽的月輝,在外面就只能夠是屬性相反的太陽光了。

一顆心的劇痛,常常遭遇的,就是光明美好的太陽光的修飾。這樣失諧的痛苦,在他的心裡是沉重、恐怖而帶著絕望的。

歡柔沙陀手執火龍棍的時候,感到:征戰中,烈性飆火的自己,就是以力感執握到手的一個世界。他是絲毫不畏懼護法八部的。

眼看自己已經完整洞透了——智光摩訶統御渾整護法八部的弊端,並破開局面。卻料,所有足以從心靈境界升頻的好感覺,從來都是短促的。一經出現,就已經規律一樣預置了消失。

歡柔沙陀駐馬,緩緩抬首看了月相摩訶一眼,他疏鬆一下賁力的手感,左手調轉威儀搖擺著頭勢的“歡柔”馬。將手中的火龍棍兜了一個呼呼生響的輪圓。以長勢心中積澱的怒火。

智光摩訶指著情志倔強的歡柔沙陀,“在秀塔茲大地上,有古老‘翼辭’說教的譬喻。在秀塔茲的祭禮司儀中,護法八部的武志手段,除了力量厚重的征伐,還有完整述理的修辭。”

“對。力量壓抑那些野蠻粗魯的骨肉。修辭就是征服一顆心量裡滿溢的靈魂了。”月相摩訶看著絲毫不願屈就智光摩訶目光的歡柔沙陀,道。

“呵,當然。我忽然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想要去發散笑意的那些話了。智光摩訶。《大地法典寶真經》說了:‘秀塔茲人的生命,一旦有了修飾自己的輔助力量,其實就是衰變的開始。因為,經曰:個我最為強大。’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竟然親自看見了——這句話就在眼前發生。”歡柔沙陀道。

“一個帶著輕薄心,不恭牽引了《大地法典寶鬘真經》裡的話,就是因為一顆不夠端方的靈魂。我想:你最好將自己說的這一句話,完整地收斂回去。以顯示對於聖典的尊崇心靈。”智光摩訶道。

“不恭嗎?我從來就是沙漠裡粗糙活著的人。你真是將好好一句話兒,說道令人感到要命了呢。”歡柔沙陀勾動的嘴角,微露一絲蔑笑,“但願你的話術,就是拿來讓我來忽視的。因為,《大地法典寶鬘真經》又曰:‘當一個秀塔茲族人,用接近苛責的語言,敘說別人時,經說:那其實就是在完整地敘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