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勝利之飲(七)

    可是她不是權威,她說的話沒人信的,就像她有了研究成果,如果她發表會被人當成笑話,甚至會被人剽竊,冠上自己的名字。

    而她不說出來,她所讀的書、她的夢想,以及除了外貌以外的其他價值都會變得無足輕重。

    她也在守護一個國土,一個名為靈魂的國土,可能很多人會說科學無法證明靈魂的存在。

    她不會去試圖抨擊、譴責那些人,要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因為她也無法證明靈魂是存在的。

    當你選擇相信的時候,權力就在什麼地方。

    法國大革命推翻了教會,至少教會不能再跟過去一樣用贖罪券愚弄世人了。

    米蘭人選擇了啟蒙思想,當然還有別的國家的一些人,他們用這種被他們認為進步的思想替換了落後與愚昧。

    騎士精神裡包含了忠誠、謙卑、勇敢等等品德。

    當叛徒毫無疑問是會被唾棄的,但拿破崙·波拿巴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佛羅倫薩的重要人物里納爾多·德·阿爾比齊在米蘭對菲利波公爵說過:戰爭都是不義的,但有必要打的戰爭就是正義的;當只有暴力能為獲救提供希望時,暴力本身就是慈悲的。我不知道還有哪一個國家比我們的國家更需要這個。

    在他那個時代他確實不知道,但是在18世紀末,卻確實有個國家需要這個,那就是法國,可那僅止於此。

    維吉爾說過,羅馬人,要記得用權威來統治萬國。

    對於她這種敢質疑權威的人來說,她恐怕無法認同這一點。

    也正是因為無法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不論用什麼力量,軍事的、金融的、科技的、魔法的,統治世界是不可能實現的。

    當舊的權威——教會被推翻,學校所授內容也會發生改變,我們無法再說服自己去相信那些被論證過不存在的東西。

    如果從經濟效益的角度來看,玻璃、陶瓷確實要比畫法幾何、機械、橋樑能更快帶來可見的收益,這樣一來即便不是學者,一些工匠也會進入學校,他們有更豐富的實操經驗。

    然而如果為了利益而荒廢了這一塊,那也是殺雞取卵,更何況畫法幾何也可以用於彈道計算,拿破崙的工兵、炮兵都要用到這些。

    即便宗教和哲學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卻可以緩解人類永恆而無垠的精神痛苦。

    重要的不是有沒有上帝或者釋迦牟尼,而是沒有他們人類如何自處。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宗教提供了一種相對無痛的價值觀。喬治安娜在佈置聖盧克的會客室時,蘭恩將軍跟她說不想要太多自然元素。像他們這種經常在野外作戰的士兵來說,他受夠了“自然”,他渴望文明、舒服的床和有熱水洗澡的房子。

    即便是伏地魔統治帶來的日益恐怖壓抑的氣氛中,還是有韋斯萊把戲坊帶來一些輕鬆愉快的時刻。

    孩子們的承受力其實遠超過大人的想象,即便父母嘗試製造一個安全的信息繭房,可是他們會離開家門,在和同齡人交往的過程中就會接觸一些家長不希望他們看到的東西。

    這是不可避免的,波莫納就請西弗勒斯搜查過赫夫帕夫的男生寢室,那種雜誌被男老師查到了比女老師查到了要好得多。

    即便是迪戈裡,他也不會和波莫納完全談心,她在他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可能讓他覺得自己負擔著沉重的壓力。

    父母想和孩子成為朋友幾乎是不可能的,至於哈利和西里斯,西里斯還沒長大,還是和學校時一樣愛開玩笑,他也把哈利當成了小號的詹姆·波特。

    她終究不是那種可以放下這一切,單純得快樂開心的女人,可能以前是,現在她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