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多多 作品

第九十七章 千古流芳

“爾等可有異議?”

堂下三人面面相覷,若是得奴一萬,按將軍這個算法來計算,不得殺十萬敵軍才能讓所有人擺脫奴籍?

“主君,我等無異議。”

“但是淳雄敢問,若我等晉升為民,若有戰功,可否任吏?可否進爵?”

“既為生民,自當一視同仁,若有戰功,可按舊時之例。”

其實,孟嘗很想學一學秦國那一套軍功進爵的制度,只是目前需要改革的事情極多,也缺乏能跟進這些事務的主管,各項條件都不成熟。

一步一步來,能拉動奴隸做為敢死之士,殺十人進一人已經在挑動其他階層的既得利益。

若是直接以軍功晉升作為軍制,小小的孟地不需要其他諸侯口伐筆誅,自己就會內部崩散。

先從奴隸開始執行,讓其他的戰兵和甲士們看到戰功晉爵的好處,然後讓他們自己求著上門改制。

既能削弱大家對奴隸脫籍的反感程度,也能為日後的戰爭提供製度參考。

至於這十分的等級制度,對於奴隸而言可不是輕鬆能達成的,五分往上才算是能真正的擺脫奴隸身份。

能殺五人,已經足以稱為軍中極其難得的勇士,這一批奴隸,其實沒那麼高的戰力,不想特意送死,只能慎用之。

“淳雄/于越,拜謝主君。”

只有蜚奴有些失望,原先事農桑,幫助做些僕從軍能做之事,便能晉籍,現在沒有這個福利了,當初膽小的那批奴隸,錯過了僕從軍晉籍的機會,再往後恐怕永遠都得不到晉籍的機會。

想要晉籍的奴隸,自然會奮不顧身的衝進洪流,為後人做些什麼,而沒有動力的奴隸,孟嘗也不需要為那些人爭取太多。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面面俱全。

讓三人退下之後,孟嘗揉了揉眉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心神,然後對著辛評問道。

“廷士的位置,你真的不去?”

“主君說笑了,我只是一個胸腹無韜略,只會在軍陣裡舞槍弄棒的匹夫,您對於廷士的要求極高,我看啊,除了您自己以外,恐怕也不會有人能做到您所描述的那邊法治改革。”

“主君,恕辛評直言,您是否操之過急?改革之事沒必要一次解決到位,您已經改動了吏制,又改動軍制與奴隸,這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任何一件放眼天下都是離經叛道的事情,也足夠您在歷史的記錄上留有濃厚的一筆,您究竟在著急什麼?”

孟嘗也不知道,只是用手指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法家”,默默的感嘆。

諸子百家爭鳴的時代,若是能提前幾百年,那該有多好啊。

此時之儒家未曾成型,但是已有苗頭,聖賢之說從西周始,已經吹拂了中土大地,頗受大家的認可,兵家之道也越演越烈,但是當今天下的兵家之說也沒有太過於明確的理論與核心基礎,大部分都是口口相傳,以經驗累勝。

大部分的兵法謀略都是以具體戰鬥的方式,器械、行軍為主,那位提出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的孫武還未出世,目前的兵家之道在孟嘗眼中不值一提,沒有不可不察也的兵家不足以為兵家。

反倒提前兵聖說出這些道理的孟嘗,被不少年輕的將軍推崇備至,引為兵家之聖。

真是讓人羞愧,也不知道未來孫武拿著他的《孟子兵法》,會作何感想。

“諸多事宜,若是不趁此便利埋下基礎,未來等到孟地越做越大時再去制定,就為時晚矣,體制越小,改動起來越方便,而體制越大則需要面對的問題和掣肘便越多。”

“這些都是動搖舊制根本的主張,此時我等面對的不過是北海這少部分的諸侯,若是等到我拿下整個北海,乃至北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