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83 章 衝突,放火

驛館中,宋離正在看雪球送來的信件,從看到信件他眉眼間的笑意便沒有斷過,送兵符?這欽差出京,陛下千里迢迢著人送兵符還真是少見,他讀了前面的信之後便仔仔細細看最後的那張畫兒。




那頂著李寶釧的小人大大的腦袋分外的滑稽可愛,也不知李崇怎麼想到這樣畫的,他逐個分析這畫中的意思。




第一幅是那人躺在榻上,在想他?他的思緒也被畫勾著走了,明明自己一個人睡了快半輩子,但是從出了京城之後,每晚自己入眠,還是覺得身邊空的緊,每每這個時候他也總在想李崇此刻是在做什麼?




第二幅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那一摞摞的奏摺和桌案後那委委屈屈的小臉上,不禁有些心疼,如今直廷司少有再幫陛下審閱摺子,那些可不是都要他一個人來看?




第三部是小人坐在桌上茶飯不思的樣子,他的手指緩緩劃過畫中那個小人的臉,眼底帶些好笑卻還有些心疼。




宋才進來便瞧著他還在看那幾封信,不由得打趣出聲:




“陛下這封信宿主都瞧了快一個時辰了。”




宋離少有被人打趣,此刻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將手中的信件收了起來,宋才看了看他的臉色:




“這幾日顧太醫用了藥燻的法子,督主可覺得胃口好些了?”




宋離點了點頭:




“是好些了,胃裡悶脹少了些。”




他話音剛落,馮吉便匆匆進屋回稟:




“督主,宮內傳旨的劉公公已經登船準備返京了,算算時間吳清越接到旨意明天就要動身往京城去了。”




畢竟離萬壽節只有二十幾天的時間了,時間上本就趕一些,宋離也坐了起來:




“好,吳清越走了,對我們總是方便些的,你去盯著碼頭的船,務必看著他上船。”




“是。”




馮吉離開之後,宋才面色露出了些笑意,宋離看向他:




“宋叔笑什麼?”




“我笑督主當真變了不少。”




宋離揚眉:




“哦?哪裡變了?”




“變得會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了,若是換做從前,督主到了這江南之後便不會手段如此委婉,怕吳清越狗急跳牆,恐怕早已用雷霆手段不惜和吳清越正面衝突也要將此案鑿實了。”




宋離從前做事狠絕,並不怎麼顧惜自己,甚至有的時候他不給自己留退路的樣子讓宋才都害怕,但是現在他總算知道要顧惜著些自己了,做事會將自己的安危考慮進去,會下意識地避免激進的方式。




宋離怔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才緩緩回神,低頭看了看那整整五頁紙的信,還有那最後一頁上眼巴巴的小人兒,眼底帶了幾分暖意,彷彿冰雪初融一般。




也許是因為終於有人真心惦記他了吧?李崇為了他能好好活著做了那麼多,他怎麼還能輕易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




“這樣一來,怕是以後怕我的人都少了。”




宋離抬手彈了一下紙上小人的腦袋,打趣似的開口道,恍惚間,宋才似乎看見了年少時那個還有些調皮的二少爺,這麼多年裹在宋離身上那從厚厚的面具終於一點一點兒被唔化了了,他心底有些酸卻也實在開心:




“不會的,您身後有皇上。”




這話出口,兩人具都笑出了聲來。




吳清越確實在第二日便走了,宋離在第三日按兵不動,卻在第四日驟然清查積案,何家作為這淮州城從前數一數二的鹽商,宋離過問此案也是合情合理的。




何家此案因為涉及鹽運所以宋離提審何家眾人的時候,不光這淮州的提刑來了,連都轉運使司,同知,和鹽課提舉都來了,但是一到公堂卻發現,整個公堂都被禁軍團團圍住,每個人都是腰跨長刀,目光凜冽。




淮州提刑馬城臉色極為難看,看向為首的魏禮:




“這是什麼意思?”




魏禮依舊是冷著臉沒什麼表情:




“督主有令,何家一案似有蹊蹺,需要密審,除所傳之人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密審?宋督主奉皇命督查鹽務,這何家犯得是通敵賣國的罪,何曾會輪到宋督主來密審?我等乃是朝廷命官?豈是閒雜人等?讓開。”




馬城抬步就要硬闖,卻不想魏禮絲毫未退,長刀出竅,寒芒冷厲,直橫在了馬城的面前:




“督主有令,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馬城在淮州還從未被如此對待過,此刻氣的臉色鐵青,卻還是不敢硬闖,眼前這個魏禮他是知道的,從前就在督衛軍中,是宋離身邊的走狗,但是現在督衛軍被編進禁軍,這魏禮還成了禁軍統領。




“宋離縱兵圍困衙門,刀脅朝廷命官,此舉是不將大梁法度看在眼裡,來人,隨本官進去問個清楚。”




說話的人個子不高,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這裡是督撫衙門,這些禁軍看著唬人,他還就不信宋離真敢讓這些禁軍在這裡砍人。




若是宋離提審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卻偏偏是何家,馬城和方偉明都心裡都揪緊了,若是今日讓宋離就這樣私下審了何家,那麻煩就大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有些橫色,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他們就不信宋離真敢讓人在這總督府中見血。




“給我上,本官今日必要當面和宋離問個清楚。”




這衙門裡的小吏早就被這些官們養熟了,更是在這淮州橫行霸道慣了,這是在總督衙門,豈能叫人欺負到頭上來,是以方偉明會同幾個鹽運官一聲令下,這衙門裡的衙役真的都敢圍上來。




只可惜魏禮面色一冷,唇角的弧度向下一壓,在那些衙役上來之時,他抬手一揮,所有禁軍“唰”的一聲抽刀出鞘,這總督衙門裡頓時亂成了一團。




總督府的衙役具都是些關係戶,仗著在衙署當值,平日裡出門誰人敢惹?何曾真的見過血?這一個兩個真的被砍傷之後,臉色都嚇變了。




魏禮卻自始至終都提刀守在門口,連臺階都不曾下去,看著那幾個逃竄的狗,目




露不削。()




殺人了,欽差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