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83 章 衝突,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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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這聲音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而於外間的混亂景象不同,此刻衙門內,宋離一身紫色蟒袍坐在案後,堂前跪著的正是何家眾人:




“都起來回話吧,來人給何家太爺賜座。”




何洪看向了方才跟著上面這位老爺一同進來的女兒,目光帶著些不安的詢問,沅芷看了看宋離這才開口:




“爺爺,父親,宋督主是陛下親派巡鹽的欽差,就是他將我從春月樓中救出來的,那封信中說的貴人就是宋督主。”




宋督主?何洪和何家太爺的臉色都是一變,何穗是閨中女子知道的不多,但是何家人做了這麼多年的鹽商,自是對朝中官員多有了解,即便他們何家販鹽不在京城,卻也知道朝中能被稱督主的人唯有一個,那就是直廷司督主宋離。




關於宋離的傳言可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坐著的這位欽差竟然是那鬼見愁的宋督主,宋離不發一言地低頭打量著底下的人,何洪的手在囚服下捏的死緊,心中計較了一遍又一遍。




來之前他們只怕這欽差骨頭軟,問話的時候將他們手裡的東西拿走,待到了真對上吳清越和那一眾鹽官的時候軟了骨頭。




到時候他們何家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替罪羊,但是宋離的名頭他們卻是聽過的,這位在朝中和當朝首輔唱了那麼多年的對頭戲都未倒,應該不會怕了吳清越吧?




裡面的話都還沒問出兩句,外面廝打,刀劍相撞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何家人聽出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和提刑馬城的聲音,將他們一家抄家抓入牢中的正是這個馬提刑。




聽著外面的聲響是宋離不放那幾個官員進來?何洪和何家太爺不免心驚,在這淮州城,宋離都敢如此?




“欽差殺人了,欽差殺人了...”




外面混亂的聲音傳來,宋離漫不經心地抬眼吩咐:




“去看看死了誰,抬進來給本座瞧瞧。”




身側一個帶刀的禁軍立刻領命而去,門開了,外面的場景混亂的不似總督府,衙役倒了一片,包括那幾個官吏都被魏禮派人團團圍住了,那個禁軍拱手向魏禮行禮:




“魏大人,督主問死了誰,抬進去叫他瞧瞧。”




魏禮眼神嫌惡地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撒潑打滾的:




“去回督主,這裡沒死人,只有幾個潑皮無賴誣陷朝廷命官,誣陷朝廷命官者輕則杖三十,重則流放斬首,請督主示下。”




很快裡面的命令再次傳出:




“督主有命,鑑於初犯,口喊殺人者,杖三十,即刻行刑。”




禁軍的速度極快,幾乎頃刻間便著人搬來了板凳,撥下了褲子,開始刑杖,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半天的時間,這個從來了淮州便逛青樓,聽曲兒,耍姑娘的宋離怎麼忽然就將總督府攪成了這樣。




宋離的強硬讓馬城心裡真有些慌了,但是此刻若是軟了態度後面更是要任宋離拿捏,他僵直著




()身子一言未發。




而何洪在聽到外面的板子聲時定下來心神,直接跪在了堂上:




“督主,我何家冤枉,我願首告浙安總督吳清越,提刑馬城,鹽運司都轉運使江濤,鹽課提舉方偉明。()”




宋離方才什麼都沒問就是在等他們想清楚,此刻聽見這話目光審視地瞧了下去:




空口無憑是算不得數的。()”




到了此刻何洪知道他只有將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有可能贏得宋離的青眼:




“督主,我何家世代都在這淮州城中做鹽商,從前鹽官們倒是也有抽利,只是並不多,鹽商們也都認了,會將這部分利錢兌成文銀,送到各府開的莊子上。




但是從六年前,海大人巡鹽將上一任都轉運使範招遠以貪汙抽利為由呈報朝廷,朝堂下旨流放之後,這淮州的鹽官就甚少再抽利了。




起初的時候我們高興壞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們去買鹽引的時候便總是被以種種的理由壓下不放,沒法子,只得託人找上各位大人,從那時起每次去買鹽引總要多花些銀子。




開始的時候多不了多少的銀子,我們也只當是將從前的抽利換了一個名頭,次次都會預備出這些銀子來,鹽商們私下都將這銀子稱作陰價。




但是到了後面,這多花的銀子便越來越多,可是明明鹽引越發難買,但是這淮州城中的鹽商卻反而多了起來,鹽場也不見停歇地日日都向商船上運鹽。




那時我們才知,這大人們收授各家的陰價都有不同,甚至有些人去買鹽引,根本就不收陰價,我們若要做下去便只能提價出售,但是那些不用付陰價的鹽商卻能以遠低於我們的價格出鹽,漸漸的我們哪還做的下去?




無奈我們只得備了厚禮去了總督府拜見吳大人,但是吳大人卻提出要何家所有的船,這不是和要了我們何家的命一樣嗎?我與父親商議後提出給吳總督一半,誰料這一次卻被總督府拒之門外。




我們知道這是將吳大人得罪了,這淮州怕是住不下去了,便商議搬到靠南的陸陽,只待走完這最後一趟銷往南邊的鹽就舉家搬遷,卻不想這一次剛回來便被提刑馬城以通敵賣國罪下了大獄。”




宋離聽後臉色越發陰沉,何洪扣了一個頭開口:




“督主,我們何家一家老小真的是冤枉的,小的別的能耐沒有,但就是記性好,我記著這麼多年向每位大人交的陰價錢,每一筆銀子兌換的銀票,何時取的文銀,何時交付,送入了哪裡,具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可都默出來交給您。”




這話落下饒是宋離都不禁有些吃驚地看向了他,他想著何家會有些證據,但是隻想著是被何家藏在何處的賬本,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賬本是記在何洪腦子裡的?




“督主若是不信可以按著小人默出來的去各家銀號比對。”




“給他筆墨。”




這一默便從上午一直默到了晚間,宋離午膳也僅用了一塊兒糕點,這屋裡的人不出去,外面的幾個大人進不來,具都是耗在了這裡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