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 作品
第 70 章 青嘉x拓拔湛
蕭欽看著她這副躲進被子裡瑟縮的樣子,沒立刻應聲,而是直接站起身,接下腰帶,徑自開始脫衣。
青嘉意會出什麼,臉色唰得漲紅起來,她急忙偏過臉去,推辭地慌促開口:“臣妹,臣妹感染了風寒,不,不敢怠慢皇兄。”
“想什麼?”
蕭欽平直的聲音突兀響起,引得青嘉心跳砰砰,耳邊聽清脫衣的窸窣動響,她大概能辨出皇兄已經褪下了外衣及衣帶。
尤其那道叫人難以忽略的玉佩滾地聲,格外落響清脆。
鼻尖嗅入熟悉的味道,青嘉還是下意識縮身往後躲。
蕭欽的侵入氣息實在太強,他只著黑色金紋線裡衣上榻,伸手輕鬆掀起被子一角,躺進去的動作熟稔又霸道,青嘉甚至怔怔反應不及就被摟緊在懷,她呼吸都變小心翼翼,貼合間,身軀緊繃著聽他貼耳言道。
“暖沒暖?”
青嘉愣愣:“什麼?”
蕭欽笑:“這樣抱著你,身子暖沒暖和?”
她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背脊正嚴絲合縫地緊貼著皇兄的炙熱胸膛,加之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她身體好似從後被打入一股熱源,生息不止,叫她手腳慢慢熱起來。
“說話。”蕭欽催問一聲。
青嘉這才回神,緊張得口齒不順暢,“暖,暖了。”
“喜不喜歡這樣。”
青嘉難為情,他突然如此,實在叫人難以招架,她幾乎脫口而出,“你,你別這樣說話。”
聽她再不刻意裝作恭敬,蕭欽反而覺得心情舒暢,他唇角勾揚起,輕咳一嗓反聲質問道:“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面君如此放肆?”
示意到自己稱呼失禮,青嘉立刻低下頭,不敢僭越地認錯改口,“皇兄……”
蕭欽見她緊張,心情竟好。
他眉梢揚起,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背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蹭過,“無妨,我給的。”
他自問自答。
膽子是他給的,她自然可以恃寵而驕。
聞言,青嘉心頭不受控地酥麻了下,隨即感覺下巴被用力掐住,她被迫朝前傾身。
“過來些。”
他聲音啞著,低沉而繾綣,啟齒間唇峰蹭過青嘉的額頭,見她怕,他不退反逼得更近。
“皇兄,你,你要說話算話。”青嘉顫求著。
蕭欽不饒她,握上她的手腕,拿到唇邊細緻纏綿地親吻,“還跟我討價還價,
()先前故意冷了我好長時間(),
(),
一會又因捕風捉影的選秀跟我鬧脾氣,你倒真的說說,這其中哪一件事我叫你受了委屈?小沒良心。”
青嘉心臟砰砰慌亂地跳著,她無法平靜思考,當下一字也回答不出。
手腕上的癢意很快向外蔓延,他的吻依次侵擾在眉心,嘴角,還有一側的脖頸,她不忍瑟縮著,在這份熱情濃烈的旖旎氛圍中,幾乎快要溺死,快要無法呼吸。
最後,她掙扎伸手抵住他心口,喘息不止,“不要……”
“你生著病,我哪捨得真的動你,就這般親熱一會兒,天亮前我便離開。”
說完,他翻身籠罩,輕鬆將青嘉的手腕扣壓到頭頂,上下對視間,強弱已分明,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欲語求饒,他卻先一步吻堵上她的口,在喃喃不清的含糊聲裡,她的衣帶被靈活解開。
正是動情之時,青嘉得隙喘息,艱難開口問了句:“皇兄不久前又派沈大人去襄域了吧。”
蕭欽的吻驟然停住,他以為是自己聽錯。
“說什麼?”
青嘉卻別過臉去,“沒什麼。”
蕭欽皺眉,掐住她下巴叫她正視自己,“是不是有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
“不是事實?”青嘉罕見的不恭順。
蕭欽沉默了,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青嘉垂下眸,她早已清楚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但心裡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毫無波動。
她心底鬱郁不悅,卻又說不清楚具體緣由。
昔日裡,她與那位周府千金只在宮宴上寥寥見過幾面,且交流甚少,彼此間並不算熟稔,印象中,周小姐美貌驚人,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超塵脫俗的靈動氣質,叫人過目一面便難忘的程度,的確是這樣不尋常的難得佳人,才能使皇兄魂牽夢繞地念念不忘。
越是這樣想,青嘉越是控制不住地低落。
“不會再去送了。”蕭欽自嘲地嘆了口氣,並不對此事諱莫如深,他收整好心情啟齒問道,“你可知道襄域地界的三郡十縣,這些年裡因光明教餘孽流竄藏匿,而被朝廷忌憚所棄?”
青嘉怔然了瞬,如實搖搖頭,不知皇兄為何忽而論及政事。
蕭欽輕力敲了她額頭一下,仰身躺平,叫她枕在自己臂彎裡,而後繼續道:“因為光明教野草除不盡,總不安生的緣故,這些年來朝廷對襄域地界一直無撥款幫扶,更無正式的規劃,放任其自由發展,然而在這種缺乏管束的大環境下,襄域百姓不知耕牧漁樵到底哪一種更適宜營生,於是走了不少彎路,百般受累,過得艱難……至於送去的那些東西,其實最後沒到她手裡,她借花獻佛全部兌換成了銀兩,用以幫扶當地百姓經營致富,如此說來,倒是寡人慚愧。”
說完這些,蕭欽語氣明顯輕鬆得多,他吁氣又提了句,“明日給你看看青淮山的回禮卷軸,上書千人之名,著實沉重,到時你就懂了。”
青嘉感慨於周嫵的仁心與氣魄,假天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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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惱,當時氣得差點叫人將那名冊給燒了,但最後還是命人攔截了回來。”
蕭欽作緩地揉了揉眉心,再睜眼時眸光不再暗沉,他意識到與青嘉挨近在一起,心頭的煩躁不悅很快能被抑制住。
他開口:“不管怎麼說,卷冊上的百姓謝恩,至誠為真,燒了難免可惜,只是既要幫扶襄域,幾車金銀哪裡能救治到根本,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令其地方官員有所作為,引民增益。”
青嘉想到什麼,認真回話:“襄域,這不是皇兄賜給禹王的封地?”
“正是。但襄域行政的具體權力依舊在朝廷,在寡人手中,蕭珩不過掛名,他身邊縱有周家父子這樣的忠臣能臣願意相幫,可沒寡人點頭默許,他們現實行政落實,根本不可能。”
青嘉:“那皇兄的意思是?”
“放權。”蕭欽並不遲疑地開口。
蕭欽自有為政的長遠眼光與權力收縱的君王魄力,只是先前仇恨與報復佔得他的全部精力,致使他被人誤以為是昏庸無道,草菅人命的暴君,眾人也慢慢忽略掉,他入京前的戰功卓越,都是他自己實打實,刀尖舔血爭得的榮譽輝煌。
他勢不可擋的光環,並不是因登上帝王高位才開始被賦予。
我命由我不由天。
敢與天爭的人,又豈會平平庸碌。
“富足襄域,這是國事。無論是禹王周崇禮等人,還是青淮山江湖之勢,他們的力量到底微薄,縱是有為民仁心也根本無法做到,除了我,世上沒人能做得到。”
蕭欽眸光利起,他口吻輕狂著,眼神滿是信心十足。
說完,他俯身額頭抵上青嘉,收斂了語調的正肅,換作微微繾綣的吟喃,就像情人之間。
他問:“相信嗎?”
青嘉信,且她一直相信。
可聞言,她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錯過眼道,“我的信任不重要。”
蕭欽抬手捧住她的臉,堅持要和她對視,在二人的無奈對峙間,他口吻格外認真地強調說:“很重要。”
“且,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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